18、回信(2 / 3)

怒其不争道:“糊涂!”

就在二人对视无话时,拙礼匆匆而来,凑到张廷玉耳边:“爷,雪雁来传话,说是林姑娘下午哭了一场,刚刚吃过晚饭,又尽吐了。”

男子目色一厉,“怎得现在才来说!”

他起身时晃了晃,稳住身子后便大步往外走去。

屋里已经收拾干净了,可还有一股恶味。张廷玉皱眉,“用浸湿了的帕子来擦地板,再开门开窗,通风。”

黛玉坐在床上,靠着引枕,眼睛红肿,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

他坐在床边的圆凳上,怕寒风将她吹病了,便用锦被将她裹了,只露出个小脸儿来,“想林公了?”

她垂眼不答,只是眼泪又簌簌的落。

他叹气,接了雪鹭递来的炉子,塞进被子里,“可是觉得我安排得还不够周到?”

黛玉红了脸,缩了缩身子,看他:“父亲教我记住男女大防。”

显然是觉得他方才往她被子里塞炉子很是不妥。

“我是事急从权,若是给你,你定然是不接的。”张廷玉忍不住笑了下,“你若是想林公了,便写封信,我差人送回扬州去,不消几日,你便能收到回信了。”

黛玉眼睛一亮,又觉得此行太过任性,便摇头说不。

“不麻烦的。”他坐在圆凳上按着被角有些费力,便起身坐在她榻上。

男人刚刚饮了酒,两人一凑近些,黛玉便闻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儿。她缩了缩身子,拧眉伸出只手指,指向圆凳,“坐回去!你身上臭死了!”

更重要的,是二人这般姿态,实在大大的不妥!

张廷玉失笑,只得坐了回去。

陈奶娘自上了船便一直头脑昏沉,她在隔壁听到了张廷玉的声音,便硬撑着身子过来了。

见黛玉靠在床上,张廷玉在圆凳上,抻着腰身按着被子。姑娘眼角微红,却含着几分嗔态,她眼皮一跳,忙上前几步,“张家哥儿来啦?”

张廷玉回头,扯了个笑:“方才听拙礼说妈妈坐船不适,我已经差人去煮了酸梅汤。一会儿子喝下一些,大约能好些。”

他温和含笑,面若桃花,眼角微醺,显然是用了酒了。

她心头更是不安,连老爷那样令人如沐春风般的性子,年轻时用了酒都会拉着夫人胡闹,更别说这半大少年了。若是发起疯来,还不知如何收场!

她谢过少年的好意,这才为难道:“哥儿怕是醉了,两条船上人多口杂,若是叫人知道了,还不知背后会说些什么。”

张廷玉脸上的笑一滞,脑子忽然清醒了几分。

他木着脸起身,拱手道:“妈妈说的是,只是黛玉身子虚,还要有人守着她我才放心。”

“老奴亲自守着姑娘,哥儿快回去歇了吧。”

“嗯。”张廷玉回头看黛玉,“待喝过参汤,身上暖和了,便写封信给我,我差人送回扬州府去。”

黛玉依依看他一眼,偏头看着床里面,不吭声了。

张廷玉捏了捏拳,陈奶娘适时道:“哥儿,姑娘名声为重啊!”

他没再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一船的人,都不如一个雪鹂促狭,她跟了出去,见张廷玉在对面船上的甲板上站着往这边儿看,忙扭头回了屋,“雪莺姐姐,快合了窗子罢!张家二爷在那条船的甲板上往这边看呢!若是咱们冻着姑娘,怕是明日又得挨上一顿白眼儿!”

雪鹭闻言,凑趣儿道:“你可知足罢!得亏你是姓林的,若是姓张的,两个白眼儿能抵得了?”

黛玉从床里探出目光来,“又胡说八道,焉知世叔不是在透风?”

陈奶娘见她露了笑颜,便没多阻拦几个丫头胡说。

雪雁从箱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