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罢?看来爹爹预感没有错,你果真同以前大不相同了。”
顾修云端坐在太师椅上,右手轻叩桌面,眸色晦暗不明。
顾怀柔敛眉不语,并未多做解释。
“来爹爹这儿,说一说太子殿下的想法。”
顾修云朝身旁拍了一拍。
顾怀柔莲步轻移,同顾修云相对而坐,神色认真道:“太子道……爹爹若再不给他兵符,他便要对顾家和苏家动手了。例如……屠族强抢,将罪行推到南王身上。”
顾修云心中一紧,眸底带着红血丝,苦笑望向窗外道:“爹爹早知太子会起杀心,只是未曾想到……这日竟来的这般快。
先帝临终前,曾嘱咐过爹爹,兵符是昭国出现叛乱、亦或外敌入侵时,最后一道保障,万不能为皇子夺权所用。
爹爹尽忠于先帝和太子,如今陷入两难境地,只能舍身求义了。明日爹爹便将你和你母亲大哥,偷偷送入皇城,一人应对太子殿下。”
顾怀柔眸色一沉,突然想到前世顾家出事前,顾修云也曾以祭奠先祖为由,想将他们送出皇城,奈何还未到城门口,便被一支兵马拦下了。
现在想来,爹爹前世便想以此护他们周全,不料失败了。那支拦他们的兵马,定然是太子的人。
“太子怕早有防备,我们走不了。就算走得了,我也不能留爹爹一人涉险,不能耽搁大哥的锦绣前程,让母亲颠簸一世。除了舍身求义以外,万一还有其他出路呢?”
顾怀柔蹙眉道。
“又能有何出路呢?”
顾修云一脸沧桑。
“太子因兵符之事,屡次对顾家施压,就算顾家将兵符给他,待他上位后,他也会怕此事泄露,于他名声不利,伺机整治顾家。
父亲效忠太子,只是因太子是未来君主,既太子不仁,父亲大可效忠其他皇子,求其庇佑,太子定不敢再动顾家。”
顾怀柔眸底似含潺潺清泉,令人心神宁静。
“如今朝中堪当大任之人,除了太子以外,便只有南王了。南王因他母妃之事,一直针对顾家,又怎肯……”
“南王母妃过世之事,当真同顾家有关?”
“有,但爹爹也只从你祖父那里,听说两三分罢了,当年好似是你祖父亲自给郦妃灌的毒药,其中恩恩怨怨……爹爹也不清楚。”
“说不定祖父也是奉命而为,可惜祖父已经过世了,否则说不定能解开顾家同南王的恩怨,扶持南王登基。”
“唉,可惜世事难两全啊。”
“若是……有一位心机手段堪比南王的皇子,愿意同顾家合作,一道对付太子,护顾家无恙的话,爹爹可愿辅佐他?”
“你说的是四皇子?还是五皇子?亦或者……”
“爹爹先不必问这般详细。”
“若有能挑起大梁的皇子,爹爹愿意辅佐。”
“那位皇子的条件……是要岭南军兵符。”
“这不可能!将兵符给他同送予太子,又有何区别?”
“太子登基会忌惮顾家,他登基会感念扶持之恩,护顾家百年无恙,这便是其中区别。”
“柔柔,你左右都想让爹爹背叛先帝,陷爹爹于不义啊!”
顾修云面色苍白,缓缓摆了摆右手,神色疲惫道:“不必再言,回去歇息罢,爹爹会同你大哥商谈此事的。
你身为女儿家,只管练好琴棋书画,等待许配人家便是,不必这般处心竭虑。大不了爹爹让你母亲改嫁,再将你嫁一个好人家,让你们远离顾家是是非非。”
“母亲待爹爹情深意切,爹爹让母亲改嫁,岂不是要母亲的命?既要远离是非,我便不能再嫁予尚卿哥哥,且一家骨肉分离,我余生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