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转动,将那糕点转在自己手里。
是乐蜻蜓!她刚刚比武回来,双颊绯绯,生出晕红。
她咬了那糕一口,又皱起了眉头,抱怨:“好甜。”
然后乐蜻蜓将这块糕扔在地上,再踩了两脚,踩得稀巴烂。
她还挑衅的看了乐清荷一眼,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从小到大,乐蜻蜓就独得母亲的宠爱,她可不愿意母亲待别人好。
自己的东西,凭什么分给别人?哪怕只分一点,也是将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了旁人。
乐弦雅也瞧见这件事了,却只当没看见,也没觉得这算是个事。
她招招手,让乐蜻蜓到了自己跟前。
乐弦雅掏出了手帕,替爱女擦去额头上汗水,满眼都是爱惜之意。
只留乐清荷独自一人瞧着地上被踩烂的糕点。
恍惚间,旁观这一切的另一个乐弦雅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当真发生的事情。
然而那些事终究有些残存的记忆在乐弦雅识海里,使得她清清楚楚知晓,自己当初就是这么对待自己女儿的!
然后画面一转,就是几年后。
当年被送出去的小女孩儿,如今也是已经变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乐清荷得了域主之令时,她满脸都是欢喜,又有些不可置信:“母亲总归是记得我的,终于,终于记得让我回去了。”
她结结巴巴:“母亲终于不再生我的气。”
乐清荷捏着手里那枚金令,眼角竟生生透出了泪花。
看到乐清荷这副样子,乐弦雅蓦然感觉自己脸被重重抽了一记。
她没想到小荷回来时候竟是这么开心。
小荷以为自己是不生气了,想念她了,才召回她这个女儿。可是其实不是——
因为魔人左使令狐月咄咄逼人,非要一个祭品。
这个祭品要域主血脉,乐弦雅不舍得自己大女儿,就想到了自己还拥有的一个小女儿。
若非要牺牲一个,为何不牺牲自己并不喜欢的那个?
直到这时候,乐弦雅方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决定是极残忍的!
她已经可以想象得到,以小荷视角知晓事情真相,又会怎样伤心难过,更会何等绝望。
不错,之前她是曾说过,自己并未逼迫,小荷是自己答应的。
乐弦雅虽是偏心,倒也做不出硬逼之事。
“替你姐姐献祭,也是你自愿答应,我并没有逼迫过你。你若不愿意,大可以不应这件事。”
那时候她这么说,也是理直气壮。如今乐弦雅恨不得将这段话吞回去。
眼前这个女儿,彼时跟她根本是不对等的。她提出这个建议,小荷又怎会不答应?
就算她没有强行逼迫,可那也是一种逼迫。
她当然记得自己怎样跟小荷说的,说魔人咄咄逼人,说蜻蜓是四方域不可或缺的少主,说自己确实并无别的办法只能从二者中择一。
说完这些,她才告诉这个女儿可以不答应。
小荷怎么能不答应?
乐弦雅内心对自己冷冷嘲讽,其实居上位者,何尝不懂这些逼迫人心的手段?她当了四方域域主那么多年,难道当真不懂这些吗?可自己只是装作不懂,假装没察觉。
然而出乎乐弦雅意料之外时,乐清荷回忆这段往事时,她魂魄竟十分平和,并没有如想象中的那般悲痛欲绝。
乐清荷面颊之上甚至浮起了真诚的欣喜:“母亲,我愿意代姐姐献祭,成为魔人祭品。女儿自幼没有用,跟姐姐一比那当真是远远不如。如今,我能代姐姐一回,我竟觉得十分庆幸。”
她字字句句,竟出自肺腑!
此时此刻,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