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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的这么慢?”宣从心皱眉。
议政厅暖阁中,两张书案拼在一起,新帝宣瑜向东而坐,身边是长公主宣从心。
为了让正值妙龄的长公主跟着新帝一起学政,郁赦和钟宛废了不少功夫,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如今郁赦轻松不少,终于不用担心自己和钟宛要给宣瑜还一辈子的债,也放心了将来江山后继有人。
反正双胞胎都是宁王的孩子,就算将来长公主摄政,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更别说还有钟宛在,双胞胎也不至于有阋墙之祸。
郁赦和钟宛坐在另一侧,书案上堆着满满的书折,郁赦或是钟宛批注后的折子先交予宣瑜,宣瑜看过后再交给宣从心看,宣瑜看的慢,面前的折子不一会儿就堆成小山,宣从心在一旁等的无聊,忍不住催促,“是看不懂还是有不认识的字?”
“字都认得。”宣瑜忙解释,轻声细语道,“摄政王说了,贪多嚼不烂,宁愿看慢些,也要看懂了再说。”
宣从心压着火,黑着脸道,“那你这样就看懂了吗?”
宣瑜心虚道,“也没太看懂。”
不等宣从心发作,钟宛忙道,“罢了罢了,换过来换过来,公主先看,皇上后看。”
宣瑜和宣从心都求之不得。
钟宛哭笑不得,起身把自己面前的折子抱起来,交予宣从心,他走回原位坐下,脸色微微一变。
宣从心敏感的问道,“哥哥?怎么了?”
“没、没事。”钟宛勉强笑了下,“坐太久了,腿麻了。”
宣从心了然点头,没再理会。
双胞胎埋头用功,另一边,钟宛暗暗磨牙,偏头看了郁赦一眼。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泰然自若,右手执朱笔,下笔稳健,似是感觉到了钟宛的视线,郁赦转头看了过来,年轻英俊的脸庞上坦坦荡荡,“怎么了?”
钟宛飞快的看了双胞胎一眼,气得做口型:你、说、呢?
年轻的摄政王眼中闪过一抹幽光,他动了动被钟宛坐住的左手,嘴角微微勾起。
摄政王随手在一份不要紧的折子上写了一个“软”字,钟宛的耳廓瞬间红了。
钟宛很闹心,当年的翩翩佳公子,怎么长大了就成了个会在御前偷偷揩油的无赖了呢?
偏偏郁赦还很能装,无赖也只同钟宛无赖,在旁人面前还是一朵不怒自威的高岭之花,朝中人要不是觉得郁赦性子冷又孤僻,对他敬而远之。要不是同双胞胎这样,看出了郁赦皮囊下的一把君子骨,对他既敬又畏。
说出去有谁能相信?待人冷漠又疏离的摄政王,会趁钟宛起身的功夫,暗暗将手垫在人家身下。
这还不算,还会慢悠悠的将纤长的手指微微曲起又伸开,再用余光观察着钟宛的神色。
坏透了。
钟宛让郁赦撩拨的心火冒,趁双胞胎不注意抽出了郁赦的手,郁赦借着宽大的袖子遮掩,在钟宛腿上不轻不重的捏了下才收回手。
不等钟宛发作,郁赦神态自然的问钟宛,“今年恩科的主考官,定好了吗?”
宣瑜甫一登基时,郁赦替宣瑜拟的头一道旨意就是特准钟宛可以参加科考。
郁赦先逼迫翰林院众翰林为钟宛“请命”,再不顾朝臣阻拦直接替新帝草拟了圣旨,接着问也不问新帝,自己取了玉玺,端端正正的盖在了圣旨上。
宣瑜刚登基那会儿郁赦得罪了不少大儒,又让不少对皇室忠心耿耿的老臣忧心忡忡,很大原因就是那道圣旨惹了祸。
但郁赦也只独断专行了这么一次。
肆意妄为了一次后,郁赦又安安分分的做回了他的周公,对宣瑜这个成王再无半点不敬之处。
好像之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