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都不会接话,钟宛却非要拦着他问,郁赦无法,反问钟宛关心这个做什么,钟宛说自己搅了他的婚事,心里不过意。
少年郁赦单纯如斯,真的以为钟宛在自责,无奈向钟宛保证,自己将来必然娶个更好的世子妃,来日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必不让钟宛歉疚。
钟宛闻言静了许久,久到郁赦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不待郁赦再问,钟宛洒脱一笑,说如此甚好。
再后来。
“再后来,你走了……”郁赦喉结剧烈的哽动,“整个郁王府别院,就都空了。”
郁赦翻遍了这个宅院,觉得钟宛肯定会留给他什么,但什么也没找到,只发现了钟宛不要的那些银票,还有那本诗经。
少年郁赦看着那页诗,回想三月来混沌懵懂的相伴,如大梦初醒。
到了那会儿,郁赦才知道钟宛这些天是在说什么。
被宁王府压的喘不上气来的钟宛,什么也不能同他说,但偏偏这人骨子里的风流意气藏也藏不住,借着一纸诗经,遥遥同他笑了下,带着三分怅然七分玩笑,发乎情止乎礼的只说了一句: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我说不出口的话,你这下应该知道了吧?
钟宛再也绷不住,崩溃恸哭。
之前再苦再难的时候,钟宛也觉得自己能撑得过去,就算是多年来衷心错付,钟宛憋炸了肺腑也淌不出一滴泪,可听郁赦说“别人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时,连日来的种种隐忍的焦虑难堪宣泄而出,止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