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40(34 / 54)

大宋广告商 四月葫芦 130562 字 1个月前

阿织从毯子间钻出来,静静盯着俩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赵宗楠一本正经同她解释:“你阿止叔叔犯相思病呢。”

罗月止这才抬起头来,没提今日的分离,只是指责他胡说八道,将辈分都说乱了。

……

赵宗楠自知罗月止此时需要散心,便叫他兑现承诺,一起去大相国寺礼佛听禅。

如今的大相国寺住持法号灵空,乃是位深有名望的得道高僧,诗词佛理无一不精,尤擅佛偈,曾多次受到两代帝王的召见。

但这几年高僧上了年纪,深居浅出,寺中事务大多交给主理法务纲纪的维那法师处置,寻常人很难得见。

赵宗楠早先在宫中受过其恩惠,这些年一直保有联系,往往亲临大相国寺听禅,就连之前端午领佛道艾这样的小事,为表恭敬,也是亲自登门来取的。

罗月止就没那么虔诚了。

他来过大相国寺,也纯粹是为了摆摊儿赚钱。

结果今日两人步入大相国寺大殿旁的客堂,才发现灵空大师访客不少,今日竟还有一位客人登门。

打眼看过去,此人身穿青色广袖宽袍,腰系锦绣玉带,手持一把系红玉坠子的折扇,白面丹凤眼,风姿绰绰不似凡人……但瞅着却又没甚么脱俗的仙气。

满身风流,反倒像只被法师逮进寺中镇压起来的美貌妖怪。

此人一见赵宗楠,似乎也颇觉意外,抱手为礼,躬身拜下:“在下郑迟风,拜见延国公。”

罗月止心里“嚯”了一声,心道原来不是美貌妖怪,而是郑家那只“小油壶”成了精。

灵空大师未到,三个年轻郎君围坐一桌,都是善于言谈的人,不至于叫场面尴尬冷淡,但也算不上甚么热络。

尤其是郑迟风知道了延国公身边跟着的这位小圆脸儿,便是那搞出《杂文时报》的罗家书坊掌柜罗月止,笑容显得深奥起来。

几天前,他出于好奇,差人买了那本杂文集子来看,当即被那篇《论人之油》戳成了漏风的筛子,好险把脸皮都烧没了。

也是怪不得他,谁知道这篇文章便是他亲妹妹写的呢,身边有这么个典型,早憋着一肚子话想劝谏,自然下笔如有神,句句直戳他肺管子。

郑迟风不认得云中君,今日却认识了罗月止,看见他就觉得脸皮疼,笑意盈盈间,颇有些针对的意思。

如今他们身处大相国寺,郑迟风便拿佛理来考他,罗月止听了一会儿,饮了口寺院中特有的,以茶叶、香料、紫苏与桂圆共煮的茶苏,冲他笑了一下:“郑官人是想同我辩经啊?”

郑迟风莞尔,道正有此意。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罗月止蔫了好些天,今天出来散心,全无求胜之意,根本不接战书:“承蒙郑官人错爱,我虽嘴皮子还算利索,却对佛理全无见解,今日登门正是虚心求教的,课都没上,可当不起论辩。”

郑迟风道:“听闻罗掌柜近段时间在商界纵横捭阖,锐意进取,为何今日见了却怯懦推辞,岂非辜负了在外的盛名,丢了脸面。”

罗月止大抵明白了他为何相逼,突然起心逗逗他,满肚子坏水憋不住,温文尔雅地插软刀子:“道家老子所言,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我贵有自知之明,心存明镜足可自观,身外不过几尺皮囊,又何必在意。”

“这在佛家叫什么来着。”罗月止捧着茶水慢悠悠讲,“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罗月止知道他定是看过了《论人之油》觉得被冒犯到,才想在他这里找个由头出出气。

云中君在《论人之油》中以“明镜蒙油”比喻人固步自封,自以为是,罗月止避而不战,今天又借慧能法师的佛偈提起“明镜蒙尘”来,就是故意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