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月止对蒲梦菱侍女说话:“小黛姑娘信我,开门吧,当真没事。”
小黛犹豫:“姑娘……”
蒲梦菱神色仍紧张:“开门吧。罗郎君说得对,躲又能躲到什么时候去呢?”
倪四在外头候着。
他方才远远看到罗月止这进屋了,却不知他为何闭门不出。此时看罗月止出门,便同他知会:“公爷去閣子里坐着了,请郎君过去说话。”
倪四却没想到他身后还有俩人,看见身穿男装的蒲梦菱,险些没认出来,惊愕道:“蒲娘子怎么也在?”
倪四忍不住去看那间屋子,黑黢黢空荡荡的,里头再没别人了。
方才竟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倪四不是很认同,看向罗月止眼神都变了。惦记了表哥又惦记表妹,这是怎么个说法?
罗月止那叫一个有口难辨。
他不知道作何解释,只得从自己私藏的书柜上胡乱抽出本书来,抱在怀里,赶着去閣子见人。
罗月止见着赵宗楠,二话不说先把书塞他怀里,暗示他别说漏嘴:“公爷要的书,我已经帮你找着了。”
他又道:“这是有多巧?公爷的表妹、蒲娘子,碰巧今日也过来誊书呢。当真是巧合,纯粹是巧合,实在是巧合。”
蒲梦菱隐约觉得这位罗郎君似乎比自己还着急,却不懂其道理。
赵宗楠读到书名,抬头看罗月止眼神便颇有些不悦:“我来找月止借《莺莺传》?”
如今市面上流行的皆是元稹版的《莺莺传》,与后世托生出的《西厢记》故事情节不尽相同。
张生与崔莺莺二人不仅没有终成眷属的好结局,白衣秀才张生还是个攀龙附凤、薄情寡性的混账胚子。
他功成名就之后,便全不顾之前西厢幽会的情谊,将私定终身的千金表妹崔莺莺抛弃了,反污她是红颜祸水,翻云覆雨的妖佞。
罗月止也是时运不济,随便挑本书拿过来,结果里头既有跨阶层恋爱,又有娇俏小表妹,看看屋子里这几个人……当真是要素齐全。
蒲梦菱开口:“没想到长佑表哥也对传奇故事感兴趣。”
赵宗楠看着罗月止,笑容看不出情绪:“我感兴趣吗?”
罗月止只得用眼神求饶,求他暂时感一感兴趣。
赵宗楠不置可否:“谈不上兴趣,不过最近来了兴致想将故事重读一遍。公府书阁不藏杂书,遍寻不到,便来找月止借读。”
蒲梦菱问道:“既说重读,便是之前读过。不知表哥对那位莺莺娘子是何看法,也像那宴席上的张生一般,觉得她‘不妖其身,必妖于人’么?”
赵宗楠大抵听懂了她问这话的意思,回答道:“元微之借张生之口,以褒姒妲己类比佳人,替张生的始乱终弃开脱……不说对错,单看气量就显得太小了些。国之兴亡在于主君;家之盛衰在于丈夫,岂有成则归君子,败则归女祸的道理。”
听完他这一席话,蒲梦菱眼中光芒闪烁,去看坐在旁边的罗月止,意在认可他之前的说法。
她这位长佑表兄,好像的确是个能说清楚道理的!
蒲梦菱狠狠心,暂时将那些女子训条都抛到脑后去,直截开口:“莺莺与张生见面的时候生年十七,同我是一样的岁数。她能冒天下之大不韪,按自己的意思选择良人,的确是离经叛道,但同样能称得一句胆魄惊人。
我自小不受训教,屡违父母之命,同她境地是一样的。她有胆识伸手去要,而我敢来说上一句不要。”
“今日我原想躲着表哥,是罗郎君劝我出来相见。听表哥一席话,绝非那因循守旧的固执人,我便斗胆与表哥直言——我辜负了姑母好心,并无上嫁国公门庭之意,只愿与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