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了。”
罗月止从窗户缝里吹了片刻夜风,觉得脸颊上热度褪去,才慢吞吞坐回位置上:“文掌柜那儿是花着真金白银的……能一样么。”
赵宗楠:“原来在月止心里,我的心意还抵不过银钱珍贵。”
罗月止:“……公爷今天若是这么聊天,我可就接不上了。”
赵宗楠又问:“那月止同他做生意,也是想把这份银钱赚回来?”
罗月止心思被他道破,不禁噎了一下:“那……有这样的机会在面前摆着,该抓不就得抓住么。”
赵宗楠罕见他这磕磕绊绊的模样,含笑凝视他:“月止别紧张,我没觉得这样不好。我弄清原委之后,不也帮你的忙了么。”
罗月止不想轻易领情:“公爷不是为了帮了文家的忙?”
赵宗楠不为自己解释:“月止不愿意让我把话挑明,那便自己悟去吧。”
“什么叫我不愿意……”罗月止今天状态不太好,屡屡败下阵来,“你真是……”
赵宗楠见好就收,温纯笑道:“我说错话了。”
他这样时时示弱,什么人也发不出脾气来。罗月止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只素绢手帕,摊开帕子,里头是赵宗楠那只细腻名贵的发簪:“这是公爷的发簪,多谢当日施加援手,一直忘了归还,近日特来完璧归赵。”
赵宗楠却没动,只垂目看了它一眼便移开视线:“月止知道,我本意不是为了讨要簪子。”
“公爷说得哪里话,本就应当归还的。”
“月止很怕欠我东西。”
“有所亏欠便要时时惦记,我心思本就这么一丁点多,分神乏术,自然谁也不愿意欠。”
“可我反倒愿意月止欠我些什么。”赵宗楠道。“从小甜水巷一别,我们足有三十一天未见,我不去找你,你便也不来找我。若非你还欠我些人情物什,怕是今天这一面也盼不到。时时惦记……我倒想让月止时时惦记。”
罗月止轻声提醒他:“公爷。”
赵宗楠不听他制止:“就算是朋友,也没有月止这样当的。”
罗月止无言以对。
罗月止轻轻叹了口气:“公爷说得有理,是我错啦。”
赵宗楠:“而且你到现在还叫我‘公爷’。”
“官人。”罗月止失笑,突然觉得他有时候脾气就跟小孩子一样,“这样叫,官人满意了吗?”
赵宗楠果然就是想让他哄,他退让了,赵宗楠就满意了,还得给自己找补:“我并没有逼迫月止的意思。”
罗月止心口又酸又软,终究无奈地笑起来:“我明白,我应该的。”——
作者有话要说:
罗月止:我明白,我活该的。
第76章 风险投资
在赵宗楠的“逼迫”下,罗月止要以坦诚赔罪,将个把月以来发生的事一件件讲给他听。
两人一开始还端庄地跪坐着,可罗月止不习惯这样的姿势,越讲越懒散,最后索性盘着腿、撑着胳膊,歪歪扭扭坐在矮桌旁边。
赵宗楠看他如此,竟也陪他一起丢掉礼法,随性而坐,颇有些箕踞自适的意思。
这样的情形若是叫赵宗楠府上的学官看到了,定会大为惊讶,以为素来端静自持的赵宗楠被什么鬼怪附身了也说不定。
赵宗楠:“原来那所谓的‘连环画’竟是罗家叔父所作。我曾在宜春苑听你讲起过罗叔父画技超群,却从未有幸瞻仰,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罗月止道:“寻常人家而已,当不起官人这一声‘叔父’。”
谁敢轻易当他叔父?赵宗楠的正经叔父,现在这点儿估计正披着龙袍,在皇宫之中熬夜批阅奏折、处理军国大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