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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玲珑的小手小脚,还有那粉妆玉琢般的小脸,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一时也想不起别的,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孩子:“盈姐姐,我能抱抱她吗?”

“小心些,”黄静盈调整一下姿势,小心翼翼将欢儿放进她怀里,“只抱一下就好,千万别碰到你的肚子。”

姜知意觉得两条胳膊都僵硬了,屏息凝神,像捧着稀世珍宝一般,动也不敢动地抱着,低头看时,欢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也正看着她,姜知意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欢儿眨眨眼,咯咯地笑出了声。

姜知意愣了半晌,惊喜地叫道:“盈姐姐,她在对我笑呢!”

黄静盈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欢儿喜欢你呢,她只对喜欢的人笑。”

她很快抱走了孩子,让欢儿小小的脑袋靠在她臂弯里,看了眼姜知意的肚子:“我记得林太医说,若是六月初没事,应该就没事了,你觉得怎么样?”

“好多了,这些天再没吐过,吃饭睡觉都比从前好,而且昨天我看了看,觉得肚子也大了些呢。”姜知意一双眼还是舍不得从欢儿身上移开,小小的婴儿是那么柔软,那么香甜,那么让人喜爱,她的孩子,一定也是这般吧?

黄静盈带着笑,轻声道:“那就好。”

她不再说话,只是抱着欢儿,时不时逗她笑一下,屋里安静得很,只有欢儿无忧无虑的笑声一下下响起来。

姜知意觉察到了异样。从前见面时,黄静盈从不会有这么长久的沉默,她一向都是明朗欢快的,像首曲调轻盈的曲子,现在,这曲子不再奏响了。

姜知意决定捅破这层窗户纸:“盈姐姐,那件事……”

那天夜里,黄父亲自上门见了张玖的父母,张家连夜派人去燕子楼揪回了张玖,此后张玖便被勒令在家读书,再不许轻易出门,整件事无声无息地平复,在京中不曾传扬过半个字,就好像从不曾发生过似的。

可姜知意知道,这件事情的结果大约是不随人愿的,上次黄纪彦上次来时红着眼梢,昔日光一般的少年有了与年龄不相符合的沉郁,他默默坐在她身边,许久才道,阿姐,原来从前的我,全都想错了。

黄静盈低着头,默默逗着孩子,没有说话。

姜知意便也没说话,又过一阵子,黄静盈抬头:“意意。”

她眼中蒙着水汽,把欢儿交给乳娘:“带她去走廊上玩吧,小心别晒到她。”

乳娘走后,姜知意的丫鬟也都退下,黄静盈低垂着眼皮:“离不了。”

父母亲都不许她和离,道是年轻男子难免行为浮浪,如今张玖已经知错悔改,今后必定会加倍对她们娘儿俩好。

张家也不许他们和离,张玖的候补被打回来已经让他们十分头疼,若是再传出包养女妓、与发妻和离的消息,至少三四年间,是不能指望有出身了,他们不能坐视不理。

黄纪彦是唯一支持她的,为此还挨了父亲的家法,但也无济于事。

“我嫁过去之前,张玖把屋里的通房打发走了。”黄静盈低声说道。

官宦人家的子弟,未成亲前屋里放人也是常事,当初张玖主动向她说明,主动打发了人,她虽然觉得心里有点panpan疙瘩,但世道如此,张玖又再三保证今后只是她一个,她信了。

“那个,轻红,”头一次在人前提起这个名字,黄静盈一阵恶心,“是张玖请人吃酒时认识的。”

张玖说,吃酒是为了拉拢关系,早些补上实缺。吃了几回,关系未见得搭上,人却搭上了。每个月四十两银子的度夜资,另外的衣服头面吃食等物,都是张玖开支。一次次骗她说要银子走门路,那门路,都走在了燕子楼里。

“张家补了我嫁妆的亏空,对张玖行了家法。”

然后把张玖关在家里,指望张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