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被寄予了重大期望的事件主角,亚历山大丝毫没有考核不过,这几年的努力都付之东流的紧张感,高楼间穿梭的风呼呼猎猎,带着些许冬日的的寒意,他围着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围巾下摆留着的流苏在风里飘荡。
对比于正常人可能会想的过程,后果,怎么套话,怎么在十分钟内完成所有的东西,然后安全离开。
亚历山大一点都没有思考,或许思考了一点,确认思考的那一点东西对他来说够用后,他就愉快的将这件事丢到了脑后面,靠在街边的栏杆上不知道想什么。
可能是这个国家被资本泡透,空气里都带着油腻的恶心气息,也可能是寒风呼啸确实有些影响,亚历山大不适地吸了吸鼻子,低头看脚边那颗小小的黑石子。
就像是……他有充足的十分钟?
别误会,他当然不是在无所事事的发呆,任务时间从他进入那座欢歌笑语的高楼开始计算,而他正在等重要的一环,带他进去的那一环。
虽然他不作为乌鸦而存在,但乌鸦的课程是很多人都要学习的,何况他什么都要学一点,没有事情,克格勃做事情不在意手段如何只在乎结果,亚历山大不介意用乌鸦的方式来达成任务目标。
有最方便的还要用最难的,傻子才会那样做。
“亨利?你怎么在这儿?”
亚历山大抬眼朝说话人的方向望去,看见那位女高官肥胖的身影后下意识露出一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笑容,快步走上去。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儿,可能上天注定要让我们邂逅?”
作为拥有对应语言课程的人,亚历山大的口音发音纯正,丝毫看不出来什么北国的痕迹,刻意伪装的时候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看起来脑子不是很聪明的美国大学生。
女高官犹疑的扫视了一下他,勉强相信了他的答案,伸手拉过他的手臂,涂着猪油一样口红的红唇张张合合,“那正好,我正愁没有一个男伴,亨利,跟我一起去。”
她说话说的面不改色,背后的男孩却猛地瞪大眼睛,盯着亚历山大露出了凶恶的目光,好像亚历山大抢走了他赖以生存的宝藏。
亚历山大面不改色的回望过去,女高官并没有留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拉着“亨利”就朝那栋高楼走去,错身而过之间,亚历山大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
“你会感谢我的。”声音小到只有他们听得见,但很显然,有人并不领情,只是恨恨的用肩膀撞了亚历山大一下,成功将自己撞倒在地上。
十分钟后,他认真的感谢了亚历山大,并连滚带爬的离开了这儿,临走前还不忘谢过无数乱七八糟的神。
——
金色的舞池里凌乱嘈杂,亚历山大挽着女高官的腰,一边想着离开之后他要洗无数遍的手,一边露出不自知的深情笑容看向她,顺手摸出一枚小小的窃听器粘贴在她的衣服下摆上。
“抱歉,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一支舞还没跳完,亚历山大突然停下了手,带点不确定的望向某个方向,换来了女高官明显有些不悦的神色。
“女朋友?”
“不,并不是,只是一个熟人。”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眼神是不会欺骗人的,女高官伸手勾住他的头发,强迫亚历山大将头转向自己的方向,扫视了他一遍后,轻声问道:“你的眼神可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熟人,在想谁?只有看着喜欢的女孩子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亨利,别把我当做什么可以随意
欺骗的傻子。”
这就有些冤枉亚历山大了,他只是在找个借口抽身离开,而不是真的看见了什么熟人,在这个国度他能有什么熟人?莎朗·温亚德?
至于在想谁这个事情,他只是下意识的在想他的小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