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让他无法容忍的大秘密,喻宵的心情反而平复下来。
大概……让他灰心的,其实也不是怀疑这件事本身,而是其附带的一些锥心刺骨的冰冷锐意吧。
属于帝丘梨生的记忆,原来对他也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他开始无法自拔地陷入警觉,如果那杯“毒酒”,是喻青崖递过来的,会怎么样。
那一定很痛很痛,所以哪怕只是稍微想象一下,他也会像一只惊弓之鸟一样,不容分辩的飞速逃离。
可事实上,这又何尝不是对喻青崖的不公呢?
他明明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诚然,他有时候很调皮、很不讲理、很让人头疼。
可是对于他的一颗心,什么时候做过伪呢?
无恨岛上,还是一个凡人的他,就挺身而出,为他承担十万业力。
虽然对他有所隐瞒,可是在噬魂阵里,他也是第一个跳进去的。
他那么黏他,每天变着花样逗他开心,他甚至说过,不要自己的转世和他在一起,只这一世,永永远远的不分离,入魔也无所谓。
从小到大,他的眼睛都没有移开过他一刻。
他将他视为全部,每天战战兢兢的怕被丢弃,而他又怎么能因为一些莫名的情绪,就将怒火都转嫁到他身上呢?
察觉到这点,喻宵伸出翅膀拍拍他小小的身子:“不会不要你。”
喻青崖的眼泪正断线珠子般滴滴答答,突然感受到师尊的安抚,一下子打了个嗝。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喻宵:“师尊……你不生我气了?”
喻宵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脑袋:“不会生气,那天我很凶,只是因为我心情不好,不是真生你气,也不会真不要你。”
喻青崖茫然地看向他:“可是……可是师尊……你还没问我什么原因……”
喻宵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情绪下去,再回头看那个“真相”,好像就没什么意义了。
“你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说了再告诉我。”
他突然想起来了,其实他的徒弟脑子有问题,总会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纠结半天。
他现在又是怀疑他,又是试探他,又像背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搞不好起因只是哪天清早起床的时候,他叫他,而他没搭理他,所以衍生的种种猜测。
看看他这哭唧唧的赖人样子,就算跳到天上,又能憋出什么了不得的坏心思。
这么一说,他徒弟好像真的很没出息……
喻青崖愣了,他此次来,就已经做好了脱一层皮的准备,却没想到居然被这么轻易地放过了。
他看向喻宵——
“啊呜呜呜!”
树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立着一家木雕店,刚刚入行的小学徒正在辛辛苦苦地雕着刻花,在雕完一颗树后,觉得有点空,就抬头看看,哦,树上还应该有鸟,美滋滋地雕上。
等雕好后,兴冲冲地拿给师父看:“爹,你看我雕的怎么样?”
木雕老板欣慰地接过,看着这手艺,确实大有进步,不过等他看到树上的鸟后,差点没抽过去:“你雕的这什么玩意!哪只乌鸦会和人一样搂着一只麻雀!”
“啊?”
儿子抬手指了指窗外:“就在外面那棵树上啊。”
还敢狡辩!
木雕老板怒气冲冲地看向窗外,结果还真的看到一只大鸟搂着一只小鸟,小鸟好像趴在大鸟怀里哭一样。
木雕老板揉揉眼睛:……
嗯?
看向儿子,还真冤枉他了,但这两只鸟也太坑爹了吧!他以后该怎么告诉儿子,正经鸟根本不会像这两只一样!
儿子美滋滋地将雕花从他手里拿过来,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