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每一件事几乎都巨细无遗地保留在记忆中,就算当时真的听见案情相关的消息,一时之间,也很难回忆起来。
“你等我问一下妈妈。”他犹豫了一下,这样开口。
当年的事情,谢夫人肯定是记得很清楚的。
电话拨通的时候,谢夫人还有点意外,谢慎之主动给她打电话的频率和年龄增长完全呈反比,越长大越沉默,半天也蹦不出几个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当时和小乖一起被绑架的小孩?”
这种意外在谢慎之阐述了自己要问的问题后一度攀升到顶峰,“对,确实有个外国的小孩,我记得警方是在一间废仓库的集装箱里找到他的,只找到了他,人还是大使馆那边去接的。”
根据后来绑匪的供词,当时确实有两个孩子溜出去了,他们没有找到,一个是他们家小乖,一个就是那个外国小孩。
只是她没想到事情还能巧合到这种地步。
谢慎之听她又叮嘱了好几句,说北方干燥,空气质量也不好,出门的时候一定要涂保湿,最好把口罩也要带上一桩一桩全部记住之后,才挂断电话。
“你还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获救,被救的时候处于什么状态吗?”谢慎之态度中不自觉多了几分审视。
他不像谢夫人那样相信巧合,对安德烈初印象也不是很好——
谢慎之认为这个外国人不够庄重,态度过于轻浮。
“当然。”安德烈眨眼,突然大声了起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不会忘记的!”他说。
于是李珩又被迫听了一遍他是怎么悄悄带着对方声东击西,制造出假动静,弄开窗户,装作从窗户外面跑掉,实际上躲在屋子里,等看守的人已经到附近去搜寻他们之后,才从正门,往相反方向逃走的故事。
“那个时候只有你能听得懂我说话,所以我只跟着你,你说我什么我就做什么。”安德烈强调,“你让我躲在那个很破旧的箱子里,不要发出声音,除非是警察”
但是他被警察找到之后,还没有来得及让家人感谢他,去找他,就被家人送回了国内。
“”李珩欲言又止,几次想打断。
他有点想问安德烈为什么能记得这么清楚,并感觉自己别说是五岁,就算现在遭遇绑架,可能也想不出声东击西这么高明的方法,和歹徒玩心理战。
“大哥,安德烈应该认错了吧?”他不自觉用那种期待、带着点催促的眼神去看谢慎之,“妈妈不是说以前治安没有那么好,经常有绑架拐卖的案。”
也许他们只是刚好都有过被绑架的经历。
“恐怕没有认错。”谢慎之摇头,沉声回答了他。
安德烈说的那几点基本都能对上。
“可是我那个时候应该才五岁,连话都不一定讲得很清楚,应该也没有办法和安德烈沟通啊。”
他五岁,安德烈明显只会更小。
谢慎之突然有点不太忍心告诉他;“你那个时候喜欢看一部当时还没有引进的动画片,妈妈都是陪你看,一边给你翻译,一边告诉你单词的。”
“你很喜欢模仿那些人物说话。”
李珩:
他发现自己可能现在可能真的不如五岁。
“可是我是天才。”安德烈说,“我三岁就已经可以很流畅地向家人表达自己的需求了,八岁的时候还尝试做了核反应堆。”
而且他记得那个时候他们的沟通其实不是很流畅,很多时候都要辅助手势和比划才能完成。
他证明完自己,才慢半拍的意识到自己通过了所谓的“证明”,相当惊喜地抱住李珩。
“我就说谢你肯定就是我的天使,我不会认错的!”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