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折云是在安慰我么?”
“嗯。”师折云正色道,“你心悦于本尊,喜欢被本尊亲罢?”
“喜欢,自然喜欢,喜欢得很,喜欢得想载歌载舞一番。”盛临泽笑逐颜开,腾出一只手来,指了指自己的唇瓣,“可以亲这里么?”
师折云不答,捏了一颗冬枣咬下一口,继而将这颗冬枣送到了盛临泽唇边。
盛临泽登时面红耳赤,就着师折云的手指,珍惜地将冬枣吃下后,眉飞色舞地道:“这是我毕生吃过的最好吃的冬枣。”
师折云被盛临泽灼热的视线笼罩着,有些不自在,他方才做了一件他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会做之事,他并不后悔,只是觉得盛临泽太好哄了。
被哄好的盛临泽并未恢复成素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教他错觉得盛临泽下一瞬便会狠狠地亲吻他。
他眨了眨双目,紧接着,双目不受自控地阖上了。
盛临泽并不认为师折云是心甘情愿的,但师折云正对他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他慢慢地凑近了师折云的唇瓣,使自己的吐息与师折云的吐息交织在一处,难舍难分,可他不想趁人之危。
幸而,他及时寻回了神志,转而打趣道:“折云终于被我迷住了么?”
师折云顿时清醒了些,暗道:究竟是这副身体作祟?抑或是我当真对盛临泽动了心思?应当是前者罢?
故而,他认真地回答道:“本尊并未被你迷住。”
“我知道了。”盛临泽忍不住埋怨自己太过君子了,不然,他早亲到师折云了,兴许还能做更过分之事。
师折云将手中的冬枣一股脑地塞给了盛临泽:“不准再给我了。”
盛临泽取了其中一颗,模仿师折云咬下一口,并将咬过的冬枣喂到了师折云唇边。
师折云想了想,张口吃了。
盛临泽故意用喑哑的嗓音道:“从今往后,我与折云可谓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胡言乱语。”师折云回马车里头坐了,马车帘子堪堪放下,盛临泽轻快的笑声便漫了进来。
然后,他又听见了盛临泽吃冬枣的脆响。
约莫过了三个时辰,师折云正闭目养神,马车忽然停下了。
他掀开眼帘,探出首去,不慎撞上了盛临泽的鼻尖。
盛临泽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害羞地道:“折云好生主动。”
师折云不接话茬,由于隐约听闻敲锣声,他了然地道:“你想看戏么?”
“想,我们去看戏罢。”见师折云颔首,盛临泽找了间客栈,要了两间客房,将马车交给小二后,便牵了师折云的手。
师折云待人疏离,不喜与人牵手,被盛临泽牵的次数多了,倒也习惯了。
他瞥了眼自己与盛临泽交握的手,心道:罢了,随他罢。
盛临泽自然觉察到了师折云的视线,他是做好了被师折云甩开的准备的,奇的是,师折云甚么都没说,甚么都没做。
他情不自禁地道:“我心悦于折云。”
越往戏台走,人便越多,发现他们牵着手的人齐齐地盯着他们看,不少人窃窃私语。
断袖,龙阳、恶心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师折云并非断袖,盛临泽不舍得师折云背上断袖之名,赶忙松开了师折云的手。
师折云右手一空,当即牵住了盛临泽的左手。
于他而言,流言蜚语没甚么了不得的,这些人如何看待他,是这些人的自由,与他何干?
现下他想牵盛临泽的手,无关乎心悦。
盛临泽心如擂鼓,宛若刚过门的小媳妇一般,羞答答地瞅着师折云。
师折云一指不远处的糖人摊子:“吃糖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