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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不要紧……”往后大几百年的国运,满清固若金汤。

“借你个吉言。头疼。”外头一声惊雷,轰隆隆地拖着长声,萦绕在殿里,“又到雨季了。”

“你到雨季想起什么?”她往前探探头,把脸置在他气息里,借着早晨熹微的光,细细摸他的脸。他的天花疤也凑巧,在眼下,像个泪坑似的,也不知道给谁预备的。她想到这儿“嗤”地一笑,“我一听到雨打檐就想起那次,我陪太后听小戏儿,殿里云板轻慢,你揽着我,心都快从胸膛里跳出来了。难为你,脸上装得一本正经……”

他睁开眼,眼底的光像草原上的小溪,清亮,还有点霞光的绯色:“你知道?你知道还一直试探我……白废了那么多日子。你瞧,现在多热,做月子也吃苦。要是早些,春天生娃娃多好。”

“说得好像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似的……什么时候生娃娃哪儿是人力能选的。”她摸摸肚子,“伊今儿倒乖,还睡着呢,没鼓捣。可惜我自己睡不着。”

他挤挤眼睛,朝肚子撇撇嘴:“这还不是我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哎,说正经的,我一听雨打檐就想那夜,你哭一场,又从养心殿走了,我夜里听着雨声,满是孤独寂寥。这世上,我钟意的人竟跟我无缘,真真活着没意思。”

她不用他明说,她知道他说的哪夜,他们拢共过那几回招,回回都是她险胜。回想起来,哪是她险胜,是他紧要处起了怜惜之心,放了她。若不,就这深宫高墙,她一个弱女子,斗得过谁,又逃得了哪个的手掌心?

“后来呢?”她依偎在他怀里问。

“后来你不是都知道?当牛做马的,捧进抱出,天子也不当了,只当你的拐棍儿。那次我抱你,皇额娘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宫里人哪见过这阵仗,从小也没这么殷勤荒唐过……”

他也伸手摸她的鬓角,乌压压的头发,为着睡觉方便,结成根大辫子,鬓角一圈毛茸茸的碎头发,打着圈儿散在外头。他摸两下,忍不住低头印上个吻:“还带着你出宫,亲王府明明是我叔伯堂兄的家,可我怎么就有种女婿进门被大舅子小舅子围观之感。特别是你奶娘……”

现在想起来,怪不得他初见宝音就觉得怪异,一是似曾相识,总觉得这人他见过,二是宝音审视他格外细致严苛,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宝音细细察看,尤其是他对金花,微末处都被宝音着意瞧在眼里。

所幸过关了。

“现在最不喜欢下雪。”他在她耳边小声说。

金花明白他什么意思,阿桂来那日,京里落了好大的雪,她扑到阿桂怀里那一下,犯了福临的忌讳。后来他一抬胳膊,就要她窝进他怀里,病中时颤巍巍的也要把她搂紧,还要问:“暖不暖?”

“我知道,你舍不得三阿哥,起了名儿还没进玉牒,母亲尊贵,从小健壮,本来该是个明君,因为我……”她也不想提阿桂,只能拿殁的三阿哥打岔。

“你啊,你也知道我不是说这个……”他嘬嘬她的翘鼻尖,“你亲亲我,我以后就不提了……”

她仰着头,细细看他,轻轻在他眼下的泪坑里亲一下。

他箍着她,说:“这个不成。要你第一回 亲我那样,先叫朕一声‘表舅舅’,再‘使坏’。”

“我有心,也得问问肚儿里的娃娃,我一亲你,它就在里头翻筋斗,肚子都要给伊闹豁了。”这会儿两人絮絮说话儿,把肚里的说醒了,她寻着他的手贴住肚皮,“这儿,伊醒了,你猜,是踢腿还是打拳?”

“这小子,还吃爹的干醋?”他语气严厉,脸上却满脸喜气,模糊的晨光里也能瞧见他丹凤眼宝光灿烂,长手长脚却偏生蜷成个“球”,侧脸贴到肚腹上,喃喃说,“娃娃,你什么时候出来?爹娘等不及……”

这个“球”一弹,重弹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