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好死

景苑在男人横冲直撞近似于报复的动作里沉沉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天边已经吐露鱼肚白。

身边已空无一人,床上布满斑驳的血迹和欢爱后的凌乱。

这是她的第一次,却被如此残忍的对待。

景苑一动弹,身体就像被撕裂般的痛。

床头柜子上的手机“叮咚”一声响起提示音,景苑慢吞吞的捞起一看,是父亲。

屏幕上出现的那行小字刺痛了景苑的眼:小姿病危,如果她出了什么事,你也不得好死!简讯发过来的时间是昨晚,景苑心里有丝明白。

结婚两年,顾邺森从来都没有碰过她,可昨夜却泄愤般粗爆的对待她,应当是因为景姿的病情忽然加重。

景苑胸口一窒,身体软软的瘫了下去。

她叫了二十三年的父亲,如今竟然用最恶毒的语言来诅咒她。

而她最爱的男人,也不惜以最极端的方式来伤害她。

为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人相信她,她真的没有害小姿!两年前,景姿被人绑架后失.身,放回来后便服药试图自尽,虽然被救了下来,却变成了植物人,昏迷不醒。

景姿吃的安眠药是景苑买的,只因为这样,她便被所有人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慢慢滑落,景苑悲戚的想,她的人生还真是失败。

……自从那一晚过后,顾邺森就再也没来过荷园。

景苑已经习惯了。

她从景家的下人那里得知,景姿的病情已经开始好转,医生说有要醒来的迹象。

景苑这才觉得日子有了一点盼头,只要景姿醒过来,就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吧。

她松了口气,可旋即青黛色的眉头却又狠狠的拧了起来。

腹中传来一阵剧痛,景苑的脸上沁出大颗大颗的汗珠。

去看过医生后,年轻的妇科大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景小姐,你有先兆性流产的症状,得住院修养。”“先兆性流产?”景苑捏着化验单,惊讶的站了起来。

“对,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仔细调养,孩子会没事的。”医生开单子的时候望了望她的身后,随口问道:“怎么不见你先生?这么大的事情,都不陪着一起来吗?”景苑拨开额前琐碎的头发,咬了咬唇:“他工作忙。

医生,谢谢你了。”说完,景苑便从医生手里拿过缴费单飞快的出了诊室。

景苑想了好久该以什么样的语气把这个消息告诉顾邺森,她捏着化验单,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

就算他们之间有各种不愉快,但孩子是无辜的,知道自己要做父亲了,他的心情应当也跟自己一样惊喜吧。

景苑从包包里掏出手机给顾邺森打了几个电话,对方却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顾邺森不工作时便待在景姿的病房里,虽然今天是周五,但景苑还是想去碰碰运气,亲口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事实证明,景苑没有猜错。

当她刚走到病房门口时,便听到顾邺森温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景苑心里欢喜,握住病房的把手正准备进去,抬眸朝里看的瞬间,却发现已经醒过来的景姿躺在顾邺森的怀里,用盈着水光的眼神看着顾邺森。

景苑心中刺痛,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像这一刻这样眼底发光的顾邺森。

顾邺森紧紧的抱住怀里羸弱的景姿,小心翼翼的像抱住了世间最珍贵的宝贝,他贴在她耳边絮絮叨叨:“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马尔代夫,去潜水,去吃好吃的东西……”景姿忽然就掉下眼泪来,那副梨花带雨的模样门外的景苑看着都心疼。

她听不清景姿说的什么,但从口型上大致可以看出说的是:“我永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