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5 / 7)

、春种夏忙上。他们的矛盾看似是那半棵树,其实绝对在温如风他娘身上。以孙铁锤他爹堂堂貌相和村主任的身份,睡了温如风他娘,还吃了啥亏不成?可这驴日下的偏不这样想。其实温存罐上学时就是他的“乐子”,有一次见温挑大粪浇地,他和另一个同学立即给路上安了“绊马索”,等温进入“伏击圈”,绳子一拉,两只粪桶立马飞扬起来,一下倒扣在了温身上。这货跳进河里扑通半天起来,自个儿闻着胳膊腿,还是臭得吊罐脑瓜直摆。他至今想起那一幕来还笑得肚子疼。

关于那半棵树,要放在今天,他也是舍不得卖的。可当时缺钱花得要命么。他爹在时,一心想让他接班,说现在讲文凭,念不进书,挖抓住一个村子也是能耐。可别小看了一个村的印把子,一辈子能捏紧,也是造化、福分!他爹最爱赌博,却不让他赌。即使赌,也只能偷着小赌。他爹死后,自已当了家,就大赌起来。说大,在今天看来,也都是毛毛雨。可就那些毛毛雨,竟然让他手头紧巴得把眼睛就盯上了村里的那些大树。眼看树都卖完了,他才不得不盯上那棵与温家一人一半的老槐树。过去都嫌阴了庄稼,且长得疙里疙瘩,歪脖子趔腿的,还空心了半边,太不成材。并且两家又互不来往惯了,就各扫门前雪,把自家那半边枝丫削光砍秃了事。有时树就弄成鬼剃了一般的“阴阳头”,远远让人看见都想笑。可就是这棵让全村人想发笑的“裂巴树”,突然在“大树进城”的风潮中,变成了“摇钱树”。这时他自然也不会去跟温存罐商量买卖了。五六万块钱的货,凭啥跟他分享?加上温存罐逢人打听树,都一口咬死不卖!说活了一百多年都成神了,敢卖?找死呢!为策划如何独吞这棵树,他可是淘大神了。有时整夜抠脚挠撒(头)睡不着。挖这样一棵大树,毕竟动静太大。所有细节都要考虑得十分周全,就像指挥一场“黑虎掏心”的特殊战斗。最终,因筹划缜密,组织精细,而在一个风高月黑之夜,让树贩子连根拔起,钱货两清了。活儿的确做得干净漂亮,连何首魁这个耸耸鼻子就能闻出点腥臊味的公安老油条,都没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叫驴倒是知道一点,却在不久就摔死了。

全村也没有人敢怀疑树是他偷的。就是怀疑,也不会声张。唯独温存罐一口咬定偷树贼绝对是他,别人干不出这样断子绝孙的事!由此这家伙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要跟他干到底了。开始他多少有点后怕,毕竟狮子、老虎也是害怕小豺狗从屁股眼里下爪子乱掏的。何况这货动不动就告到县上、省上、京城去了。后来自已在外面见多识广了,也就知道那只小蚂蚁,用脚踩死也都是那么回事了。再胡搅蛮缠,他都准备找人把他做了。挖成“孤岛”“孤坟”,就是警告声明。他只轻轻点拨一下,村里人就一哄而上,挖成那样,责任也不全在他吧。

谁知这次事情竟然有点离奇,一只小蚂蚁的乱跌乱撞,不仅真的惊动了省上大领导,而且还弄得县委一把手都亲自调查来了。从侄儿孙仕廉连吼带骂,以及一天三个电话的焦躁情绪中,他也发现事情不大对头,才指挥人连夜回填了沙土,并在村里做了一系列应对准备。

现在看来,一切都仍在掌控之中,武东风的“深入走访”,得到的几乎是异口同声对自已的赞颂和对温疯子的声讨。这几天,孙仕廉也再没来电话发火了,只让他先在村里待着,别出来胡缭乱,他就在村里住下了。虽然已不习惯,可侄儿的话不敢不听,哪怕苦熬着,也得等外面风平浪静了再出山。

这阵儿,自已还真像是条被困在洞里的地头蛇了。

65 轨道

牛栏山陪着武东风在北斗镇调研了一天带一晚上,作为县委书记,能在一个镇上待这么长时间,是少有的事。当然,除了“孤岛”事件,武书记还到田间地头看了冰雹灾害,并慰问了受灾群众。书记是第二天傍晚离开的。走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