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秀’呢。”
“南书记认可了?”
“我看挺上心的。不上心也不会请来这多名人,花这么多钱。看来书记是要有大动作了。你也去听听,这些人嘴能说得很!”朱武干尿都没抖净,就又一路小跑着进会场去了。
他本来就为温如风的事心生挠搅,又听说要点亮七星山,就更是心乱如杵捣了。他跟邻近几个县的天文爱好者都有交流,大家公认北斗镇是方圆几百公里最好的观测点。首先是夜静。天文观测最重要的是地面不要有亮光,并且越暗越好。在北斗镇无论走到哪里,天空都纯净得像蓝色画布,多数时候甚至连一丝白云都没有。尤其是晚上,底色仍是泛着深蓝,星星和月亮,甚至像是谁安装上去的一样,都显得有些不真实了。作为天文爱好者,这是他半夜睡觉都能笑醒的事。听说“点亮工程”把有的地方,已折腾得山上走兽虫鸟四处逃窜,再也听不到百鸟朝凤的日噪夜鸣了。制造出来的,只是“鬼火森森,蓝焰如磷”。
他知道南归雁自上任那日起就在想大招,想“弯道超车”,彻底改变北斗镇落伍的面貌,没想到想的竟是这一招。他从窗户看见,那个胖子画家还没说尽兴,一个戴着深度“二饼”眼镜的瘦子作家就在跟他抢话筒,好像他们已完全掌握了北斗镇经济文化发展的秘籍,唯恐建言献策不及了。
好不容易等到吃饭时,南归雁给各位专家敬酒三巡后,才起身到外面找他说事。他已整整等了书记五个小时。本来是说温如风的事。这阵儿,他甚至觉得“点亮工程”已超过温如风事件的危害性了。但他还是从温如风说起:“老温有可能进京,并扬言要到警察总部去告何黑脸!”南归雁问告诉何首魁了没有?他说没有,按规矩得先汇报给自已的领导。
南归雁对何首魁一直有意见,包括今天这个论证会,也是请了他的。但何首魁话很生硬,说除了社会治安一类的事,一般不要叫派出所来,然后就把电话挂了。南归雁说:“你直接去给他汇报,就把温的原话转达给他,不信他不怕公安部找他的麻烦。照说偷树和打人都是刑事案件,他不好好破案,把我们搅到里边脱不了身。我一个镇书记,到底是抓经济建设,还是去抓破案、看守温如风?必须让他们派出所行动起来,要不然,还能让一个温如风拖垮一个镇不成?温如风的事我也在反复了解调查,派出所不上不行么。”说完南归雁又要去陪客人,被安北斗叫住了:“南……南书记!”
“还有啥事?”
“我听说……你要把北斗镇的七座山……都点亮?”
“啊,手笔大吧?不仅要点亮七座山,而且还要用缆车把七座山连起来,以阳山冠为背景,搞一台《印象北斗镇》大型晚会,常年演出。你不是喜欢观测天文吗?有专家建议,直接造一个月球,成为悬浮在空中的游乐场。这样不就可以大量吸引游客,发展民宿、农家乐,并且带动各种土特产销售吗?”
“画饼充饥!”
“你说什么?”南归雁被他这句毫不客气的话顶蒙了。
他重复了一遍:“画饼充饥!全国人民都是这样想的,都想把自已那个地方搞成名镇、名县、名市,甚至神话。可实际上,都只是自娱自乐,教训遍地。”
南归雁把他美美瞪了一眼:“安北斗,亏你还是我的同学,我想干点事,你就这态度?听听专家的论证嘛!以为我是突发奇想?那你说北斗镇怎么干?要矿产没矿产,要资源没资源,还能干啥?就这样坐吃干等共产主义?”
正因为是同学,安北斗才敢这样跟他讲话:“瞎折腾比坐吃干等更可怕!”
气得南归雁把手一挥:“去去去,干你的事去。我现在就要一个好的发展环境。让何首魁无论如何都得把温如风摁住。再跑,我们都得去北京领人,那就瞪大眼睛等着北斗镇坐溜溜车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