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后半夜,回宿舍纯粹是被宿管骂,宋永元准备带丁玉在酒吧糊弄一晚。
上秒还算清醒的人这会缩在卡座里不动,见丁玉毫无防备像个宝宝闭眼,宋永元琢磨出为什么总有古怪的人盯上他。
如果在路边见到只呆乎乎小奶猫,无论什么人路过都会跟着跑,能忍住不摸它的小脑袋吗?
宋永元坐在另一边想了想,盯着收拾残局的服务生好久才意识到少了什么:江开跟安墨呢?
“安墨走了,”查遍监控没有找到云修然,汤亚折身回到一楼,“我喝酒了不能开车,这条街出租车没断过,你带丁玉回学校。”
看她忙得原本盘起的头发都有些散落,宋永元忍不住问了句:“你呢?”
汤亚没有废话,把毯子递给宋永元:“到宿舍跟我说,不,直接拍张照片给我。”说完,她蹲下用手指轻轻碰了碰丁玉的脸,小声呼唤后见他没有反应才起身。
宋永元沉默,见她又是给手机开共享又是定位的,犹豫问出大一那年便积压在心中的问题。
“发生在连高的那起绑架案,是不是跟丁玉有关?”
说出口便刹不住车,宋永元追问:“丁玉突然搬回来我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但碍于江开在我没提,是不是那个人盯上他了?”
女生眼中闪过警觉。
“别误会别误会,”宋永元连连摆手,“我只是有次午休起来听到丁玉在哭,就一小会儿,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
汤亚没吭声,视线反倒是落在丁玉手腕,盯住嵌有定位器的头绳疑惑:“这是谁给的?”
“安墨吧。”
“我很早就想问,这个安墨是什么来头?丁玉对他上心,甚至都来问我店里收不收学徒。”汤亚抬手按压眉心,刚才也没从他嘴里套出来什么话,问汤父也不知道连城有个安家。
“有次上课他坐在最后排等丁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宋永元回忆,“怎么说呢,他不像快十八岁该有的样子。”
汤亚等他下句话。
“眼睛,”宋永元食指抵住自己眼角,“等丁玉不在,你可以留意他眼睛,感觉就像——”
“带了血气。”汤亚接过话头。
还想再说,服务生跑来说已经打到车了,宋永元小心翼翼扶住丁玉肩膀准备离开,他听到汤亚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仅是盯上他,你还见过他。”
他来不及回头,服务生已经帮他拉开门。酒吧光线照不到汤亚身上,她面容隐匿在暗处,让人看不清脸上神情。
直到出租车行驶到学校大门,宋永元也没反应过来汤亚口中的见过是什么意思。
“汤姐,只有柯安来过,我们收到他经纪人打来的电话。”负责酒吧安保的人快步跑来:“是丁少爷的同学,我看他跟一个高个子从后面离开了。”
“相貌?”
保安摇头:“没被监控拍到,但酒保说他们之间好像是达成协议。”
“吧台的位置都没被拍到?”汤亚音量不自觉提高。
“有人调了监控位置......”全酒吧都知道老板汤亚将丁玉安全放在最高位,但又不明白既然这么紧张他,为什么还要将他带到酒吧来跳舞,明知道丁玉一上台便能勾住全场人的目光。
高跟鞋踏在地上的声音远去,保安皱眉翻遍纸张也没找出其他可疑的点,以为是汤亚过度关注了。
不出所料,宋永元在喊醒宿管后迎来蹲骂,最后还是看在丁玉睡着的面子上,让他们做了个登记才放行。
结果宿舍门并没有锁,宋永元半信半疑伸手推门,按下灯光开关的那瞬间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
不知何时回来的江开坐下椅子上,双手搭在一起面无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