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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众人束缚下挣扎脱身,走到窗边,拿起一个弟弟亲手刷过又擦的干干净净的玻璃高脚杯,哐当一声摔在了窗角。
高脚杯应声碎裂,只剩一个带着尖角的杯托在徐凭的手中。
老吴被他的反常行为吸引转头看去,旁边恶犬的缰绳一紧,眼神都凶狠了三分。
徐凭一咬牙,顶着玻璃的尖角往自己的伤口划去,从小臂一直划到手背,长长一条,狰狞鲜红。
徐凭看都不看一眼,红着眼角盯着老吴开口:“吴哥,我徐凭欠的钱一定还,还请你别当着我弟弟的面闹出些不好看的。今天不劳他们动手,我自己见血,足够了吗,还是说你想看我在自己的脸上也来一刀?”
他说着,把尖角对准了自己的脸颊,只要老吴敢动小果,他就敢对自己下手。
方才徐凭下手狠,手臂上的血肉都顺着裂口翻起来。胳膊上的伤能遮住,可手背上的伤,有心人想看,一定能看到。
更何况是徐凭这张最有价值的脸。
这种场面,应该是那人不想看到的。
老吴似乎心有所动,却依然眯着眼睛。恶犬闻见了血味有些躁动,他只是抬手,手下就又把栓在狗脖子上的绳子紧了一紧。
老吴其实没想多为难徐凭的,他知道徐凭是尤姐手底下的人,尤姐又和他们老大的新欢有交情,闹的太僵了也不好。派他来的人,也没说要毁掉徐凭的脸。
老吴混这一行不是一年两年,既然今天已经见了血,他回去好歹也算有交待。
“小徐,这可是你说的,三天,三天之后我再来,到时候希望你该想的都想明白了!”
老吴把刚刚扔的烟头一脚踢开,从满地的玻璃渣上踩过,带着人和狗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长久的僵持与对峙,徐凭的手脚早已经僵住,待他转身出门之后,把玻璃杯一扔,急忙往小果的方向去,一个不小心摔了一跤,手掌还是被划破了。
他顾不上这些,挣扎起身扑过去将弟弟搂进怀里:“小果别怕,哥哥在,坏人已经跑了。”
鲜血从徐凭的小臂上滴落,将兄弟二人的床单都染的通红。
小果被艳丽的红色刺激,被徐凭一声一声哄着,终于是回过了神。
他脸色煞白,“哇”的一声哭出来,脑袋埋进徐凭的肩窝里,拼命地抱紧同他一样在颤抖的哥哥。
“哥哥,有大狗,小果怕!”
让小果害怕的不只是凶神恶煞的老吴,更是老吴手底下那只流着口水的大狗。
徐凭忍着胳膊和手掌的痛,拍着弟弟的后背,急切地喘息着安慰:“不怕不怕,大狗走了。”
“哥哥在谁都不能伤害小果。”
“小果不哭,哥哥在,哥哥在。”
……
小果又哭了一阵,终于从惊吓和恐惧中醒来,好容易安静下来想去牵哥哥的手,结果摸了一手的血。傻子愣了几秒,当意识到流血的是自己的哥哥,又把他吓了一跳。
“哥哥流血了,疼不疼,小果吹吹!”小果捧着徐凭的胳膊不敢动,嘴巴撅起来一口一口地吹气想帮徐凭缓解疼痛。
徐凭摇摇头,这点儿疼比起当年在茅草屋里差点被打死的痛苦根本不算什么。
他只要活着,有小果,就行。
徐凭示意弟弟不必担心自己的胳膊,为了展示自己不碍事,当着小果的面开始下床收拾自己,他从杂货柜里找来从店里拿来的临期绷带和红药水,自己给自己清洗上药包扎,熟练得好像过去的几年里没少做过这样的事。
毕竟会所不算是个安宁地方。
他收拾好自己的胳膊,又打了一盆清水放在床边,握着小果的手帮弟弟擦洗,水沾到他自己的伤口上,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