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给小果饭吃,他们打小果,小果害怕。”
到底有没有人徐凭已经无心问了,他的脑子里现在没有一根神经是清醒的,他巴不得生出双翼飞到家里去,看看他的傻子弟弟到底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徐凭出门的时候正赶上孙子杰出来大厅,两人碰面徐凭慌里慌张说了家里的事情,孙子杰把工作服一脱,跟着徐凭往外冲。
外面雷声大作,果然是下雨了。
二人跑回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眉毛往下落,把出入平安的脚垫都淋湿了。
“小果别怕,哥哥在!”徐凭越着急手底下越慌乱,足足开了三遍才把防盗门的锁打开。
屋里空荡荡的,没有别人进来过的痕迹,只有一个瑟缩在沙发上的小傻子,和满地散落的珠子。
徐凭冲过去一把将弟弟捞进怀里,下巴抵着小果的脑袋,努力把语气保持在平缓,关怀地安慰:“哥哥来了,小果别怕,小果别怕。”
孙子杰在屋里转了一圈,东西都没少,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他还在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看见了傻子脸上被沙发巾压出来的痕迹。
连带着小果身上的恐龙睡衣,孙子杰有了个猜想。
“徐凭,他大概是做梦了,分不清梦和现实,你再问问看。”
孙子杰拧了一把袖口的水,出声提醒和自己一样湿漉漉却一时半会儿顾不上的徐凭。
徐凭反应过来,电视还在响着,弟弟应该是做了噩梦,醒来又听见打雷的声音,所以才这么害怕。
他轻轻拍小果的后背,用最温柔平缓的语气问:“小果是不是做噩梦了,梦见了什么,哥哥在这,要不要和哥哥说一说?”
小傻子哭累了揉揉眼睛,他也不知道那是梦还是真,他只能抓紧哥哥的袖子,抽噎着回答:“有人打小果,小果跑,抓回去,棍子打!”
“小果买花,被抓走,小果害怕……”
在傻子七零八落的描述里,徐凭的眼前浮现出一幕幕。
一个小孩子出去买花,被人拐到了山沟里卖掉,买家对他动辄打骂。
徐凭的心里也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这可能不单单只是一个梦。
他扶着弟弟坐好,继续问:“小果还记得在哪儿买花吗,买花的时候小果几岁?”
傻子掰着手指头数:“有水,有鱼,有船,粉色的大花,开在水里面。小果买花,小果六岁。”
小河,鱼,荷花,这些东西拼凑起来,徐凭想到了南方。至于六岁……小果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有六岁,难不成是停留在被拐以后叫人打傻了的年龄?
一个六岁的小孩儿被人拐走,因为不听话逃跑,叫人活生生打成了傻子。
更多的,徐凭不敢想了。
他重新把弟弟拉进怀里抱着,把小果的奶牛小水壶递给孙子杰,吩咐去倒些热水来。
小果喝了水平静下来,仍然靠在哥哥怀里一动不动,只有手脚偶尔因为雷声的惊吓而发抖。
“小杰,我觉得小果是想起了一些什么。”徐凭惊吓之余其实是有些开心的,小傻子往日都是一问三不知,如今竟然想起了些什么,这是不是代表着,小果还有好起来的余地?
孙子杰和徐凭有着一样的猜想,他默默地点了头。
得到朋友的肯定,徐凭接着说:“我想给小果看病。”
要是小果能好起来就好了,徐凭总是这样想,他不光想要一个陪着自己的家人,还想要小果康复,享受二十多岁应该享受的生活。
可是,他没钱,小果没身份,光是要看病这一项就难倒了兄弟俩。
孙子杰沉默了一会儿,走到阳台上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以后和徐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