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麻遍布整个车窗。
而弗瑞的身影隐在其后,看不清情况。
朗姆洛并不答话,他收紧的下颌看上去冷硬无比,没有施舍给路边惨烈的雪佛兰一个眼神,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说不出是紧张还是恐惧,就像是在警惕路边的树丛会随时蹿出什么怪物。
“吱嘎。”
朗姆洛毫无征兆地踩下刹车,惯性令温德尔整个人向前扑去,又被骤然卡死的安全带勒回原地。温德尔撑着副驾台稳住了身型,抬头的瞬间,一种莫名的恐惧攫住了他。
一个男人。
穿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黑色战术服,扛着一把不知型号的冲锋枪,他凌乱的棕发掩在脸颊两侧,下半张脸被黑色的皮质口罩覆盖,如同戴着口枷的野兽。唯有一对阴郁的绿色眼睛露在其外,有着令人头皮发麻的冷酷。
他漠然地扛着枪向雪佛兰走来。
朗姆洛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虚虚掩在腿侧。他伸手将温德尔摁在副驾台上,盯着缓缓靠近的冬兵,喉结缓慢吞咽唾沫,用几不可查的声音警示道:“别动,别看。”
温德尔僵硬地保持着坐姿。
冬兵已然行至车前。
这股令人窒息的冰冷恐惧感如此巨大,如此扭曲,仿佛死神的镰刀缓缓逼近咽喉,死亡的危机近在咫尺,膨胀的恐惧污浊视线,模糊间,唯有那脚步声清晰得震耳欲聋。
嗒哒
嗒哒
嗒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