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张夺。”
张夺的母亲发了癔症那样喃喃自语:“他留下封信就走了,后来那送信的都说见过他的。”
秦泽无奈地叹气,也就是放在现在这个时候,儿子十几年没见居然都没觉得奇怪。
秦砾拍下惊堂木,紧紧盯着十秀:“可有证据?”
“有,那白骨还躺在雷关后院的荷花池里。”
“去搜!”
十秀作为奴隶,是没有资格成为人证的,所以无论十秀的证词再怎么真实详细,也不能作为证据,但如果真的存在张夺的尸体,那尸体就可以作为充分的人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似乎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堂内堂外的人都安静下来,他们不再窃声私语,也不再高谈阔论,而是默默等待着。
突然有人小声说道:“定是误会吧……”
众人立马回头,发现这位就是刚才带头起哄的那个,而且怎么看怎么眼熟,像是雷关的家奴。
那男人眼看着众人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危险,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
雷关沉默了很久,他突然看向十秀,“我雷家养你四十年,你为何要这样害我?”
“我没有害您,我只是说了实话。”十秀的身形佝偻,头总是微微垂着。
一个时辰后,湿淋淋的白骨被抬到堂上,他的头骨上甚至还束着一顶褪色的红冠。
“阿夺!我的儿!”
张母几乎是见到那副白骨的时候,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她悲鸣一声,竟然口吐鲜血,晕倒在了大堂上。
秦泽万万没想到张母情况能那么严重,他赶紧扶住张母,将她平放在地面上,又稍稍松开她的衣领,侧扶着她的头把口里的秽物擦出去。
这个时候就怕血水和痰堵在呼吸道,导致晕厥的人窒息。他记得惊厥的人还得掐人中来着,只是他不是专业医者,也不知道张母是不是惊厥。
好在医者很快赶来,居然又是那个文大夫。文大夫一看是秦泽,当时就松了口气,“既然是秦小郎君出手,想来病人应无大碍。”
“……请您快点开药吧。”
张母被抬下去,案子还得继续审。
“雷关你可知罪。”
“我不知,请求上报安定郡,让太守大人定夺。”雷关声音平平淡淡,好像料定秦砾不敢怎么样他。
至于为什么这么淡定,还是因为齐芸。那齐芸的父亲,正是朝那县的县令齐永元。
围观群众们自然知道雷家这层关系,开始愤懑地对他指指点点。由于人群里不止有贫苦百姓,还有不少大户人家,所以说起话来大家都比较放得开——反正大家都说,出事也不可能只我一个人出事。
“长得那般羸弱无辜,还以为是个多可怜的人呢!亏得之前我还同情过他,现在想想,真是惭愧。”
“我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东西,可惜没人信。秦家是多好的人家,根本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柳芳也是命大,否则被这么个玩意儿害死!”
“张家那孩子多么标致的人物,太可恨了!”
“他那岳父该不会真能把他从太守府赎回来吧?”
秦泽冷笑,雷关那岳父再手眼通天,也就是个不入流的县令,不看看他杀的是谁家的儿子,人家张家能不能放过他们。
秦泽再次站到大堂中央,朗声道:“三要告雷家仗势欺人,欺压百姓。”
今天他就是要把雷关整个身子踹进黄土,让他再不能翻身!
秦砾还是那句话,“可有证据?”
秦泽一笑,转身面向人群。
他的长相随了柳芳,有双未语人先笑的桃花眼,可他身上又有很正的男子英气,因此与同样长着桃花眼的雷关就形成了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