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东西,又是拿着针线缝,这不是要杀人吗……
但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能够信任的人了,只能压抑住内心的惊惧,看着秦泽在他哥脑袋上忙碌。
秦泽瞥了眼木桩子似的白十九,看来他已经彻底指望不上。
“郎君,我来吧。”
“你不怕……”
莹莹接过秦泽手里的针,对着那条狰狞的伤口,一针一线地穿过,手把极稳,针脚极密,竟是比秦泽看过的外科医生缝合得还要漂亮。
真乃术业有专攻……
“大夫多久到?”
“就算是去附近村子里找,也得半天时间。”
秦泽不由得有些后悔,看来住得离县城远也不是什么好事。
醇厚的药香飘来,他转头去看,狗蛋儿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个木碗,木碗里装着满满的黑色药汁。
秦泽顿住,但很快走上前去把药碗接过来,“多谢。”
低着头沉默的狗蛋儿又让他多看了两眼,他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十八的床边。
就如同针线活那样,喂药的活对于秦泽难度只增不减。他拿着药碗在十八嘴巴比划,喂了三口流出来两口……
一屋子人的目光下,秦泽汗都快下来了。
这时候又是莹莹从天而降,“郎君,我来吧。”大概她对于刚才秦泽撒药的行为有些不满,还满脸心疼地补充了句:“这药可贵呢。”
“那、那便有劳莹莹了。”
秦泽从善如流地退到一边,看着莹莹捏住十八的嘴,三两下将一大碗药汁给灌下去,一滴都没有洒!他忍不住汗毛直立,之前莹莹给他灌药,是不是就这种……喂猪猡的方式。
不管怎么样,他们能做的已经做了,只希望十八能坚强一些,度过这个难关。
“十九,你留下陪他吧。如果身上摸着太烫,就拿这瓶子里的酒擦擦十八的手心脚心,擦身上也行。等会儿我会再来看他,不要担心。”
“诺。”
其实秦泽交代些方法,反而让十九放下心来,不管怎么样,只要有他能做的,就能帮到十八。
刚才路上暴雨,秦泽的头发和衣服还湿漉漉的,虽说是夏天,也不能掉以轻心。他的肺炎不知道痊愈没痊愈,这会儿要再感冒,可就麻烦大了。
秦泽刚要出去,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狗蛋儿。狗蛋儿不再像之前那样,总是跟在他的身边仰头盯着他看,而是躲在角落里,垂着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召唤。
那个角落在门后,黑漆漆得连光都照不进去。
秦泽伸手,把他拉出来,“走。”
狗蛋儿的手很凉,却紧紧抓着他,直到来到内室,依旧不肯撒手。
秦泽拍拍他脏兮兮的小手,“衣服脱了,躺床上。”
狗蛋儿点点头,但脱衣服的时候也不肯撒手,他折腾了半天,似乎在思考如何能在不撒手的情况下把衣服脱了。
“撒手。”
狗蛋儿终于老实了,衣服脱了,爬到床上躺平,眼睛又开始盯着秦泽看。
秦泽原本还有点尴尬,这下真是哭笑不得,当看到狗蛋儿身上大片青紫的伤口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他手里抹上药油,轻轻在伤口上搓动。
屋子里非常安静,有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照在秦泽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镀了层白光。但同时也照出狗蛋儿伤口的狰狞,那些紫得发黑的伤口简直触目惊心。
按理说,十三岁的孩子受这样重的伤,早就哭喊不停。可狗蛋儿就跟感受不到似的,那双眼睛还在紧紧盯着秦泽。
“今日多谢你。”秦泽哑着嗓子开口,当他抬头去看狗蛋儿的时候,狗蛋儿又把眼皮垂下。
秦泽有心转移他的注意力,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