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并没有冒失的把手电筒四处乱晃。
而是尽量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在一闪而过看到某个人影后,她控制灯光立刻转移开来。
因为,大概没人会喜欢像被审问罪犯那样用强光照射。
她冲着一片黑暗的地方说道,“我进来了。”
其实早在门外,她就闻到空气中有一股陈旧发霉的味道,是封闭环境里固有的气味,并不好闻,但也还不至于无法忍受。
看来虽然他被关在这里,但还保持着基本的卫生,有的只是无法清理的灰尘。
她照到的地方,是一个非常简陋的洗漱间。
那是什么?
她发现了什么似的,把手电筒朝着地上照去,
在檀红木纹的地面上拖着两条黑色锁链,被照到后向着某个方向移动,像两条黑色游弋的长蛇。
她走近,蹲下去后用手抬起了其中一条,掂量了两下。
她的初衷只是想要看看是什么材质和粗细,以判断是否能够用那把电锯锯断。
可这行为就像是触碰到了什么禁忌之物,他敏感地拉紧了铁链,于是它在地上由原本蜿蜒的黑蛇,在她手上一滑,弹起。
迅速在低空位置被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别碰。”
这声音有些干涩,而且难辨喜怒。
“抱歉。”白悠悠态度很谨慎地收回了手。
她重新站了起来,这里的空气实在让她有些难受,但刚才看了一波,并没找到灯的开关。白悠悠想起了那个天窗,于是把光打向了天花板,四处照了照,终于看到了倾斜房脊上那个被锁起来的小天窗。
她走过去,把封闭的天窗弄开后,毫不犹豫的把它向外推去。
原本充满黑暗和阴郁的空间里,顿时吹进来一阵微风。
柔和清皎的月色从窗口倾洒而下。
她深吸一口窗外的新鲜空气,顿觉舒适许多。
她站在窗下。抬头朝着深黑夜空望去,被分割成四角的天空中,莹莹满月,高高悬挂。
在她看向窗外景色的时候,黑暗的角落里有人正抱膝看她,眼睛一眨不眨的。
银霜沉降,宛如星光披霞,衬得满室生辉。
明明,只是打开了一扇窗而已。他却感觉有一股迎面而来的微风,无休无止的刮进他的心田之中,吹散了所有阴霾。
果然啊,这是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能够瞬间瓦懈一个人内心所有的愤懑和仇恨。
他蹲坐在地上,攥紧的锁链缓缓松开,望着她,似乎在发呆。
白悠悠想了想,索性就关了手电,就像是关爱受伤的流浪小动物那样小心翼翼的靠近。
结果她忘记了这是个尖斜顶,一头撞上了房梁。
她脑壳一疼,瞬间捂头蹲下去,“啊!痛痛痛……”
怎么总在关键时候发生各种意外,呜呜呜。
她放下了凶器。
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轻揉着额角,正好蹲下摸着锁链一步一挪,“那个,”
不能说名字,虽然她已经知道是年尧了。
“我把你的锁链锯开,咱们从这里逃出去吧。”
本来她还在心里预估着还剩下多少距离,以及怎么才能说服他,据说被关了久的人会产生斯德哥尔摩、应激反应、依赖环境等症状,要是这样……
还没想完,她就听到锁链哗啦啦一阵响。
她毫无防备的被扑倒在地上,随后两手被紧紧握住,压制在地板上后,然后脖子那里传来剧痛。
“嘶!”白悠悠捏紧了拳头,企图挣脱未果。
这叫什么?
企图投喂小动物未遂,反被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