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我必须活下去,好好活着,不然对不起苦心经营的二哥。”
日子久了,他老了。
如今的他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报仇大事必不可能在他手中完成。
他必须要有后人。
所以他和一个善良的平凡女子成了亲,生下了孩子。
他的孩子起初以为他是个很厉害的巫师,很崇拜他。但是梦在他下跪求饶的时候便破碎了。
他的后代们没有经历过那一场磨难,不明白什么叫做卧薪尝胆。
在他们眼中,自己这位祖父就是一个混不吝的懒汉,当年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才骗到他们的祖母。
更不相信他口中江家的繁盛。
听了他这番话,江月鹿隐隐约约明白了江日虎为什么会对江家先辈是那种厌恶的态度。为什么他让家族的族神落灰在阁楼里。
他又为什么很想自己通过巫师考试,在学院有一席之地。
江家……实在是太可怜了。
“嘶……”残余的苦念呼痛起来,他已经快要消失了。
但是灭顶的恨意如同一面招魂幡,将方圆百里的江家怨念都召了过来。借由灵童,万千族人在今日诉说起了冤屈。
他们还记得那时,家族中所有巫师男男女女均泣血发誓。
“百年之后,鬼王归来。”
“神既弃我,我势杀神!”
“人既害我,我必杀人!”
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像一轮轮暮日钟声,在江月鹿和莫知弦耳旁回响。
这些人早就忘记了自己的姓名,甚至忘记了家族是什么。但他们仍旧记得浓密的怨恨,稠水般无法化开。
地上的枯叶被吼声震得一一粉碎,碎去的烟尘将这处碑林笼罩起来。
一块块碑,像无声的影子,在他们身前旋转。
莫知弦大吼一声,“不好!”
“这些残留的念力让这座墓地快要崩溃了!”莫知弦紧紧盯着远处飘荡起来的黄叶烟尘,江月鹿从未从他脸上看到过如此可怕的表情。
他似乎刚刚才发现,“这些叶子……这些叶子居然是一个法阵!”
这个法阵将江家墓地镇在了里面。
外人不能随便进去,进去了也不能随便离开。
这恐怕是江家为了保护亡魂的安宁,留下的最后一个法阵。
但是现在,它破碎了。
就像瓷杯裂开一个角,水流迸射而出。江月鹿和莫知弦像是挟裹在黄色洪水中的两粒烟尘,很快就被冲开了。
“莫知弦——!!”
江月鹿大吼一声,无数的粉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