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这把秤本来就有漏洞?它在衡量幸福和痛苦上没有那么权威。”
“拜托!那可是都主的——”
江月鹿忍不住:“都主,就是万能的吗?”
德雷克卡壳了,他咽下去嗓子眼里的话,他灵活的眼睛第一次呆滞了,似乎从没有考虑过这个可能。
独自埋头想了一会,他不得不承认:“好吧……你可能说得对。我们在这儿待太久了,居然从来都没怀疑过……”
最开始,他刚来到这条船上时,也对这种幸福标准和交易方式感到不理解。但是很快,他就融入了这里,开始用别人规定的价码思考一切。
这个需要多少幸福。那个我买不起。
再多攒点幸福吧,不够花啊……
条件反射被牢牢打进了他的脑子,像一个笑脸和哭脸的标记,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反复提醒着他。他从不曾抬起头来注视着头顶那杆无形的巨大的秤,也从不曾怀疑过它合不合理,正不正确。
“你说得对……我都忘了,忘了!老天,我真可悲。”
德雷克的双眼泪光闪闪,一米八的强壮头子窝在酒柜里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不过,眼泪还没流到脸颊,他就停止了哭泣,因为他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不对啊。”
“嗯?”江月鹿正被他哭得头痛,“什么不对。”
德雷克:“如果真有问题,那秤产生的结果一定会让许多人质疑。但是这么久了,我们谁都没有怀疑过,就是因为它一定程度上很准确地看穿我们的心……我们快乐吗,有多少快乐,我们痛苦疲惫吗,苦痛又有多少,它比我们还清楚。”
“它就像是一个刻薄的老朋友,你想欺瞒它你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它也会无情地拆穿你。的确很让人厌恶,但是尴尬的时间过去了,你又会再次想起它来,甚至离得久了,还会有些怀念……”
“因为在这条船上,他比谁都清楚你的真心。”德雷克说。
江月鹿看了他一会儿,“你有点变态。”
德雷克惊呆了:“什、什么?”
“亲爱的,就算你想要夸奖我,也不必在这个时候吧……”
“我是说,你们都有点变态。不觉得你们对这玩意的感觉有点怪吗?它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赐予你笑脸和哭脸,切割出你的幸福与痛苦。无论它做了赐福还是伤害你的事,你们最后都会怀念它。这很病态,德雷克。”
“而我也不能避免。”江月鹿想起了他被打上标记的一刻。
他也像是和某种高高在上的东西产生了微妙的呼应,当时的他已经登船了好几个小时,但似乎在拥有笑脸的时候,才成为了这条船上的旅客。一晃神的归属感都如此强悍,何况在船上待了无数夜晚的他们?
“我被你说得头痛。”德雷克痛苦得捂住了脑袋,他终于明白老爹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了。
——有些事,了解比不了解更危险。
“希望只是我想多了。”江月鹿不带感情地安慰。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