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祭问他:“其实?”
“其实,我曾经在孤儿院待过一段时间。”
司祭哦了一声,敷衍道:“所以呢。”
江月鹿:“大家都不喜欢孤儿院,但我在那却过得挺开心,还莫名其妙当上了孩子头……”
司祭不耐烦地打断,“我没兴趣知道你有着什么样凄惨的过去,江月鹿,不要以为天下所有人都会被你吸引,我可不是夏翼那个傻丫头。”
江月鹿酝酿的演技因为那句“夏翼傻丫头”噎了下,吸气稳住继续,“……当上孩子头之后,我仿佛有了一种责任,一种不能丢开她们,弃她们而去的责任。”
“我以为你也一样,司祭。”
“你在女高的位置,就如同校长一般,老师们听你的吩咐,学生们尊敬你,信赖你。进校的第一天,我在3班听到了关于你的很多有趣猜想,她们猜你长什么样,猜你会不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悄悄走出月坛。”
“‘司祭大人一定是操劳得太累了,瘦得不像样子,担心我们看到他会难过,所以才不从月坛出来吧。’她们总这么说。”
司祭许久都未说话。
尘埃飘绕在穹顶,时光静止不动。倘若江月鹿说的有一字不对,他都会打断反驳,但是遍布女高的眼睛告诉他,江月鹿说的都是对的,那群孩子始终盲目无知、单纯快乐地信赖着他。
他的语气没有起伏,“我很高兴你看出了她们对我的忠心,这就是不断清洗记忆的好处。我建议你对那个孤儿院的孩子们也用一用。对了,在用之前,不妨先将你身后这些人当做实验对象,机会很难得的。”
许礼等人的脸都沉了下来。江月鹿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转回去道:“我不会做的。司祭。看起来我们当孩子头的方式不太一样。”
“是吗?那我真是遗憾。”
“我也很遗憾。”
“我以为的司祭,是一个有着责任心的人,可是……”江月鹿摇了摇头,微微撇开了眼神,仿佛遭到了不可挽回的重大打击。谢小雅跟在后面看着,简直要目瞪口呆。
“原来我在你的心中是这么伟大的形象?”司祭狐疑地看着他。
江月鹿垂下眼眸,仿佛琉璃碰之易碎,“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对我说的究竟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司祭顿了一瞬,他感觉出他在迟疑,叹了口气,以退为进,“算了,就算现在知道了又能如何,大局已定,谁都无法改变。”
大局已定。司祭认可这句话。
他慢慢放心下来,松口道:“三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江月鹿迅速:“一言为定。”
“第一个。”
“你真正的计划是什么?”
司祭凉凉道:“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如你所说,我要在今夜打开另一座女高,进入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