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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递名片,声称自己创办了一家珠宝品牌,还没有代言人,问他有没有兴趣进一步交谈。

作为一名清纯的高中生,孔殿承根本没有听出对方的潜台词,但他对代言敬谢不敏,就礼貌拒绝:“抱歉,我对珠宝不感兴趣。而且……”

他示意自己手上还拿着食物,轻轻一耸肩。

“我不太方便接名片。”

接着,又有几个人来递名片,要他联系方式,甚至还有谈起美食想邀请他一起吃饭。

孔殿承不胜其扰,连吃东西都不自在。

眼看又有人要凑过来,他连忙端了一杯酒躲开了。

此时,孔殿承才有那么一点后悔,实在不该为了一口吃的就妥协。虽然经纪人态度有点强硬地要他参加,他又不想留下不配合工作的把柄,那他可以装病嘛。

到处都是人,他懒得和这些今后不会再打交道的陌生人应酬,就溜出了宴会的正厅。

他躲到一个角落,被柱子和盆栽遮住了身影。

因为无聊,也本着到他手中的食物就不能浪费的想法,孔殿承喝起随手拿的一杯酒。

他对酒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这杯酒尝起来不苦不辣,有点好喝。

他左手端着酒杯小口小口地抿着,右手轻搭在窗台上,站姿闲适地看着外面朦胧的夜景,心里默背着“云归而岩穴暝……”同时,手指写下“暝”字。

大概,这就是一个即将高考的学生的自觉吧。

此时的孔殿承,脑子是半放空的状态,他完全忘记了经纪人的存在。

默背到“酿泉为酒”时,他透过窗户,看见一个人拿着酒杯把透明液体倒进廊下的花盆里。

这是水还是酒?也太没有公德心了吧!

他敲敲窗户,扬声质问:“喂,你在干吗?”

这扇窗户是高窗,下面是密封的玻璃,上面的窗户开着。

声音传出去,让浇花的路修远回头,看向窗内那道并不太清晰的修长身影。

可能是猜到他误会了,路修远解释道:“这株昙花根部生了虫卵,白酒可以杀虫。”

孔殿承拉长音调声音不大地“哦”了一声,向对方道歉:“是我误会了,不好意思。”

路修远好脾气地笑笑,说:“没关系。”

孔殿承没再说话,但也没有移开目光,就百无聊赖地看着突然出现在他视线中的男人拿着什么东西打理昙花。

他突然跳上窗台,趴在窗沿上居高临下地问:“它要开花了吗?”

路修远被吓了一跳,抬头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提醒:“你这样有点危险。”

看到他手中的酒杯,路修远又道:“你喝醉了?”

“没有。”孔殿承晃晃只剩一小口的酒,仰头喝光,“就这一小杯酒而已,我怎么可能会醉?”

“你还没有回答我,它要开花了吗?”

路修远有些无奈地答:“没有,昙花的花期是六月到十月。”

孔殿承又“哦”了一身,语气略带遗憾。

“你喜欢昙花吗?”

能在这个时候出去看花,就说明路修远也不怎么喜欢宴会上的应酬。觉得眼前这个少年有趣,他就隔着窗户闲聊起来。

孔殿承答:“好看的东西,我都挺喜欢。”

路修远笑了下,又问:“你是来参加宴会的?怎么躲到这里了?”

“他们打扰我吃东西,好烦!”孔殿承的语气充满怨念。

路修远失笑:谁来这种地方是为了吃东西的?到底是个小孩子。

“你是跟着家长一起来的?是哪家的孩子?”

路修远这是以为孔殿承是被父母带来应酬的小少爷,看他喝醉,想帮他叫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