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邝深袖子,想把人往外拽:“邝哥,走,咱们去外面说。早就不见了,咱们弟兄俩,还没好好吃个饭。走走走,我请你吃饭。”
“不用。”
邝深拒绝的干脆,看葛仲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我不管你们那个店铺是为什么开的,我只说一句,趁早关门走人。”
郇米终于开始直视邝深,手无意识握紧页角:“邝深,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们开个店还用的着你来指手画脚?!”
“只是劝告。”
邝深嗤笑,起身,甩开葛仲的手,拿起自己的手电筒,虚点了下郇米:“我只给你三天时间。”
而后,不待郇米反应,他转身便走。
来去极为自由。
葛仲连忙出去追他,堪堪停在门口,拦住他。
或者说是,邝深停下来等他。
“我说你怎么停了,”葛仲看外面已经下起来的雨,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还在活跃气氛,“原来是下雨了。”
邝深没应他那话,咬着烟把,没让他点,过干瘾:“这事你知道?”
实在是太直接了。
“知道。”葛仲叹口气,“你抢了里面那位那么多生意,人心里有口气发不出来,弄个小摊子发泄一下,其实也无可厚非。”
“再说,江,”他眼里都是钦赞,迎着邝深突然转来的目光,突兀顿住,无奈点头,“你媳妇做的确实漂亮,釜底抽薪。”
“我们这边的生意流水,我可都看过了,基本算是两个月忙忙碌碌最后也就弄了个勉强糊本。生意比不上他们的。”
“然后,使那种招?”
说这个,葛仲就太冤了。
“那天的事绝对是管事的馊点子。真要让我们出手,就不是能被颜凛那秃驴三言几语给吓跑了的笑话了。”
话虽这样说,但他也不会跟江芝对上。
葛仲放空了下脑子,视线落在烟雨长街,脑中不知浮现什么,只觉没有必要。
邝深取下烟,扔进桶里:“但你没那个机会。”
葛仲默了片刻,又笑:“是,听说颜凛现在又开始招人来着。”
江芝一向擅长于防微杜渐,很是厉害。
“跟她无光。”邝深看向远处的房子,语气平平,面色平静,“回去告诉郇米,让她想清楚之前的合作是因为什么开起来的。”
在他一无所有的时间里,他都敢支着她走过最开始的那段夜色茫茫的荆棘路。
更别提,如今的他,已今非昔比。
葛仲目光一滞,终于听出他言外的凛冽,却微微出神。
这次,他已经不想再吃什么阳春面了。
雨夹杂着风,打湿两人间的沉静空气。滴答雨声落在地面,复弹起。
两人徒然无话。
葛仲被冻得缩了下脖子:“邝哥。”
邝深常年挨冻,不畏寒怕冷,长身立在门槛边看雨,转眼天色已渐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