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亲爹惯的玩疯了,自然是不愿意回来的。
“怎么你还想跟你闺女再回大队建个大房子?”
他倒是想,现在都没个户口,想建都不会给他条件。
邝深给他闺女盖好被子,轻笑不语。
午后的阳光还有些炙热,透过窗户,照在书桌上,折起透亮的光。
江芝懒得跟他再掰扯,擦干头发,就坐在桌子边看题。
离考试是越来越近了。
那一年的考试是在7月,盛夏。
伴随着蝉噪和烈日,江芝跟邝深进入同一个考点。
两个人的考场隔了一层楼,一南一北。
邝深在最底下,所以每次交卷出来的时间总会比江芝快上些许。
同考几天,两人没有对过答案,也没有讨论过任何一道考题。
等考完的最后一个下午,江芝抱着文具下楼,一眼就看见了站在考点香樟树下的邝深,单肩挂着个从子城那里借来的军绿色书包,里面装着两个人的东西。
江芝顺着人流往下走,耳边听着传来的争辩亦或压抑着的哭声,看向似心有所感抬头的邝深。
两人四目相对的那瞬,江芝像是掉落了深秋色的时光长河里。好似在自己上学的岁月里,真的有个邝深那样一个看着脾气坏坏,没什么耐心却反而最耐心的人,陪着她一起走完这漫长的求学路。
那时候的他们,应该会一路顺遂。
“想什么呢?”邝深招了下手,把她圈在身后,而后,自然蹲下,“鞋带子都能拖地了。”
江芝低头看他,看这个已经被岁月跟糯宝打磨成的男人,蓦地笑了。
要是没了糯宝,就邝深之前那个狗性子,两人还真不一定能走到婚姻这步。
有些事情还真不能深想,有些东西在很久之前就被命运巧妙的勾连细节,千丝万缕地扣在了一起,形成了独属于他们的生活。
“笑什么?”
江芝把文具塞到他书包里,也很坦诚,“我在想,要是咱们两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认识,说不定就没糯宝了。”
“嗯?”邝深把她往里面护了下,避过人群,没明白她意思,“我闺女这几天还不乖吗?”
晚上都不怎么闹觉了。
江芝有心解释,但他看那么认真地样子,“扑哧”笑了声。
还是个傻爹样。
“我们回家吧。”
他们到家的时候,周瑛去接糯宝,家里人都还没回来。
江芝热的不行,冲了个澡换个身衣服,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昏睡去。
等邝深洗完澡出来,人都已经睡熟了,额头上都因天气热而开始出汗。
他开了点窗户,坐在床边,随手拿过家里的老蒲扇,对着扇了会儿,看着她蹙起来的眉头渐舒展开,微摇了下头。
“傻媳妇。”
做生意这么久,江芝心理素质还算可以。最后两月的冲刺时间,硬是抱着糯宝扛了过去。
考完试的当天就睡了一晚上,饭也没吃,一觉睡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