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帆就撑不住睡了。
车走半程,后面的老老小小基本都闭了眼。
江芝跟邝深坐在最后面,糯宝正酣睡在她怀里。
邝深把糯宝轻手轻脚接过来,江芝活动了下泛酸的胳膊,也开始依着邝深打哈欠。
“我眯一小会儿。”
上午刚舌战完群雄,江芝也是累的不行,再加上天热车闷,坐了半天也是很不舒服。字字黏糊,比糯宝还要会撒娇。
“嗯。”
邝深没睡,手拿着邝统客运站门口买的蒲扇给碎发都因为出汗而黏在额头上的糯宝扇风。
连带着靠在他肩膀上的江芝蹙起的眉头都舒缓了两分。
他就坐在那里,坐在那辆破旧摇晃的客车里,清晰地记得那天的阳光从他眼前洒进车内,耀眼了那一整个烦闷的夏天。
车停进客运站,已经到了傍晚。
江芝睡了一路,被喊醒的时候还有些沉睡过后的迷糊,亦步亦趋地跟在邝深后面下车,活动了下手腕,总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客运站人多,她那瞬的感觉稍纵即逝,打起精神看向家里的几个小朋友。
“咱们直接回吧。”
邝统跟周瑛年纪都大了,长途颠簸过后,只想回家躺着。
邝深点头,一手拎着闺女,一手提着大部分行李。
“走这边。”
到家之后,几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邝统被劝住回屋休息。
邝如许打水伺候屋里老的小的洗漱,江芝也进屋给糯宝换了身家里面穿的衣服,邝深跟进来收拾行李。
“咚咚。”
他们屋里的门被人敲响,闻禾站在门口看向他们,温柔地笑了下。
“还在收拾?”
江芝把糯宝的脏衣服放盆里,笑了:“嫂子,你们收拾完了。”
“差不多了。”
子城现在已经算个大孩子了,不费什么劲儿,他们速度也就快起来。
闻禾简单跟江芝说了几句话,又看向邝深,说出来的真实目的,道了声谢。
邝深刚给糯宝泡好奶粉,晃了下手里的奶瓶,并没当回事。
等闻禾走了之后,江芝才开口问:“你做了什么了?嫂子还特意来谢你。”
邝深试好温度,把手里的奶瓶递到糯宝手里,简单直白。
“大哥想跟嫂子买个东西,在我这抵押了个东西。”他略微一沉吟,“估计大哥没跟嫂子说实话,嫂子还以为是借的。”
江芝:“”
“抵押了什么?”
邝深随手把兜里的怀表垂下来给她看:“早年的老物件了,也是传给大哥的。”
之前家里老祖宗的思想,传家的宝贝都是给长房长孙留着。
不过,这以后都是糯宝的。
邝深妥善收藏起来,准备以后找个靠谱的银行给糯宝存起来。
江芝看扇面流光溢彩就知道不会便宜。
这看这才是邝庭日日带着不离身的东西。
他们夫妻两都快把邝庭手里的一点儿家底给拿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