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中了大奖去兑奖品前的感觉,既激动又焦虑。
邝深毕竟是做生意的,从知道信后就开始留心,南北消息比江芝要通些。
他面色平静,一如往常,只是在准备走的时候,俯身低头,轻碰了碰她额头。
“等我回来。”
“好。”江芝伸手搂着他脖子,不自觉地想把自己挂他身上。又一想,他还要出去,本就没怎么用劲儿的胳膊更是卸了力气。
她撞进邝深眼眸深处,黑漆漆的眼瞳像是一个小小的旋,把她旋入主人内心深处,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江芝微仰头,鬼使神差般凑他脸上亲了口。
小小的一声响,两人都愣了。
江芝瞬间不好意思了,推他出去:“快出去,良柱在外都等急了。”
邝深平静的脸色裂出笑意,两指弯着,关节轻碰痕迹。
比这更亲密的事都做过,更别说孩子都能下地跑了。
但心还是会因为这些小的举动而被轻拽着、牵动着。
邝深轻笑出声,怕她羞恼,没再说些什么。
他大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面色微红的江芝,心情愉悦:“媳妇儿。”
江芝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再喊自己,羞着脸不尴不尬地应了声。
“干嘛?”
“盒子里是我给闺女做的东西,你记得给闺女看。”
“哦。”
等邝深走出去,门都关了好久,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逗自己。
糯宝早就睡了,除了夜里给她把把尿外,基本上都能睡一整夜。
哪儿有时间看这个。
“烦人。”
江芝也没动盒子东西,归置在炕柜里,轻手关上柜门,就看见正酣睡的糯宝。
小小的一个,睡得酣甜,小手握成拳,脸颊两侧都带着睡沉的红印。
“跟你爸一样,”江芝轻轻碰了碰她小手,声线温柔,“小烦人的。”
次日一早,江芝心里记着事,醒来很早。
她醒的时候,天还没亮,屋里还是黑漆漆的,身侧传来一重一轻地两道呼吸声。
“怎么醒了?”邝深警觉,把她往怀里抱,掖好被角,“再睡会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芝昨天等他等着等着就睡着了,连这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有时间了。”邝深其实也刚回来没多久,本就没怎么睡熟,低头碰了碰她,“睡吧。”
哪儿还睡得着。
江芝翻过身看他:“大队里怎么说的?”
“大队也是听公社的,明天可能会开大会分地。”
江芝不在意地半地的:“咱们家怎么说的?”
“得听公社的意思,说是会把之前的东西还回来,房子已经抵出去了,后面会折钱。”邝深跟她低声道,“大队让我们考虑清楚,我们要是想留公社的话,大队的地就不能分了。但公社那边可能只是能给爹娘解决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