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吵架。”秦姣姣拉着曦光忙走远了,才轻声嘟囔。
“我知道。”曦光心情有些不好,她不喜欢那种目光。
两人回去,秦姣姣又和曦光说了会儿话才回去休息。
姐姐要在王府暂居,总要去见过祖母的,可祖母又是那样,她有些担心。
院中的嬷嬷下人早就被燕灵璧敲打过,侍候的也格外殷勤,却发现根本没有她们插手的地方,这位所谓表姑娘带来的两个丫鬟利利索索就把事情干完了。
“劳烦诸位嬷嬷还有姐妹们了。”小兰笑眯眯的,说,“我家姑娘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暂时由我和云芝姐姐伺候着,没有别的意思,大家放心就好。”
“是该熟悉熟悉。”嬷嬷立即叮嘱众人跟着小兰好好学学。
这姑娘生了这么个容颜,别管她什么身份来历,只看王妃的喜欢就知道,这不是能怠慢的人。
夜色渐深,躺在高床锦被之中,曦光却迟迟不能入睡。
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却也很陌生。
刚刚相认的母亲,情势复杂的王府,都让她心中忐忑,辗转难眠。
外面隐约传来几声清脆的叮当声,隔着遥远的夜色传来,只剩下点点余音,曦光心中一动,起身下了床,从妆匣中翻出她的珍珠珠串。
珍珠温润,上面挂着的玉铃铛玉质通透,只是一动,就发出脆响。
曦光心中急跳,又想起那些个被铃铛声敲碎的夜,她面上发热,想要放回去,却又迟疑,半晌,到底拿着铃铛上了床榻,想了想压在枕下,指尖触及,慢慢的,竟也睡着了。
迷蒙的梦中,她似乎依偎进了一个火热的怀抱。
锦被中,曦光呢喃几句,悄无声息的唤着‘秦枕寒’。
宫中,秦枕寒在梦中惊醒,他仍旧住在昭华宫,所谓的灵柩已经葬入了他的皇陵,挂着的白绸早已经取下,可依旧满宫素色。
他没让人换,仿佛只是看着这些素色,就能忆起曦光总爱穿的浅色裙裳。
常善悄然进来,持着一烛灯火。
“陛下?”他等候吩咐。
“曦光去王府了。”江州所有关于曦光的动向,都会第一时间传回京中,秦枕寒自然知道。
他睡不着,直接起身。
“那些人会不会让她受委屈?”他问。
“陛下安心就好,您不是早就吩咐了内卫注意着娘娘吗,谁敢给娘娘委屈受。”常善安抚。
秦枕寒摇头,有些委屈,在心。
“朕要去江州。”他心中起伏,沉声说。
常善一惊,正要阻拦,就听他又叹了口气,说,“不行,还不到时候。”
这个时候去江州,曦光也不会跟他走。
且要再等等,那个小骗子,就是他对她太好了,才会总惦记着外面,总要碰碰壁,才知道外面不是只有山川湖海,还有莫测诡谲的人心。
心中放下,常善暗叹陛下又失态了。
如今太子被幽禁东宫,朝上诸位王嗣争锋,哪里是适合南下的时候。这离得远了,那些有心人怕就要按捺不住作乱了。
秦枕寒也知自己刚才冲动,他平复心绪,再一想曦光说不定正开心着,丝毫不知他的挣扎,又是恼,又是气,最后全都化作了笑。
罢了,先让她高兴高兴。
“吩咐了人给朕盯紧了,若是曦光有个什么闪失,朕剥了他们的皮。”秦枕寒面色转眼就变得冰冷。
常善立即称是,传信下去。
江州的人很快收到,指挥使心中更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那位主来了江州,他们每隔几日就要收到京中的警告,生怕他们有所怠慢。这般接二连三,江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