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26 / 46)

头晕脑胀。

云芝伺候的越发小心,小兰更是亲自准备了吃食,却都不能让她舒心些许。

一片昏沉中,曦光恍惚间想起了去岁去弥山猎场。

她当时也是这样无精打采的躺在马车里,秦枕寒则坐在一旁拿着话本子读给她听。

他说他不忙看折子,曦光便就信了。

现在再想,哪里是不忙呢。

不过是有人愿意尽心待她罢了。

闭上眼,忆起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不急不缓,从容有度。

呼吸渐渐平缓,曦光睡着了。

这时,云芝和小兰二人才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为她盖好被子,便候在一旁。

“姑娘一口都没动。”云芝看了也不由发愁。

小兰上前端起,说,“等姑娘醒了我再做些别的。”

曦光肠胃弱,她做的都是清淡的素菜,但她这样提不起胃口,或许看见味重的菜会好些。她心中盘算着都有哪些菜即附和条件,又不会伤身。

这样身娇体弱,琉璃似的人,就该好好养在家中,小兰无声摇了摇头。

实在是不适合出门啊。

外面有人敲门,云芝过去打开,见着来人一怔,轻声问,“二位是?”

齐成云笑着说,“我和白兄准备出去看看,想邀盛兄一起,盛兄呢?”

听了声音,云芝立即想起来人是谁,微微俯首,温声道,“我家公子身体不适,已经歇下了。”

“原来如此,是我搅扰了,盛兄好好歇息。”齐成云微讶,但一想也不奇怪,立即有些歉意的说,便就和白忘尘走了。

见着两人离去,云芝伸手关上了房门。

“这个丫鬟,”齐成云若有所思。

礼仪规程,面上的笑也分外妥帖,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养出来的,就连他舅舅家的婢女都稍逊色了些。

“忘尘,你说着盛兄会是什么来历?”齐成云忍不住好奇的问。

白忘尘说,“应该是从京中出来的人。”

“的确,”齐成云点了点头。

他舅舅可是江州知州,能比府里的下人更强的,也只是京中那些百年勋贵了吧。

“也不知道是谁家。”他随口说道,没再多想。

晚上,京中的信如约而来。

曦光拆开,整日昏沉中也没注意自己都写了什么,就回了信去。

更不知,第二日秦枕寒看到信时,是何心情。

‘……昏沉中,想起去岁猎场一行,忽觉遗憾,不能再听你为我读书……’

他呼吸放缓,心中震颤,忍不住就笑了。

养不熟的小蝴蝶终于记得了他的好,小心翼翼的用触须碰了碰他的掌心,便让他之前的种种不甘与晦暗都挥之一空,只觉甘之如饴。

“看来是难受的紧了。”他说。

不然,依着曦光之前那副除了京就不想再和他有关联的样子,还有前几封信也都只说些寻常事情,好似只当朋友来往般,她是断断写不出这封信的。

秦枕寒看了这封信许久许久,最后慢慢收起。

曦光离京的第九天,天子辍朝半日,据说,是昭华宫那位不好了。

第十天,昭华宫挂白,秦枕寒追封盛曦光为皇后,命丧仪大办,有人反对,都被他弹压下来,到最后到底都接受了。

左不过是个死人,何必多加计较。

自此,世间再无先为太子侧妃,又成天子爱宠的盛曦光。

船沿河而下,一路顺风顺水,不经波折,在第三日就抵达了江州。

也是在这天,曦光听说了自己的死讯。

大船在一个码头歇息半日,明日再走一上午便能抵达江州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