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为什么被他抓进来?”曦光反问。
常平的名声并不怀,甚至算的上一句不错,常常劫富济贫。
“因为,我曾经接单,盗了一味药。”常平看向秦枕寒,到底没有隐瞒,说了实话。
“绝后散。”曦光福至心灵,已经说了出来。
“你知道?”常平一惊,皇帝身边的人不知当初诊出来的是合意散吗?
那皇帝岂不是也知道了?
他忽然绝望。
皇帝不死,那他该怎么办?
常平看着曦光,握着栏杆的手越发的紧。
“我就说那药已经世间无存,原来是你找到的,那你被关在这里不怨。”人总是偏心的,曦光也不例外,她只要一想起这些年秦枕寒因为这个毒药遭过的罪,就可怜不起常平。
“你怎么不杀了他?”她转身看向秦枕寒问。
秦枕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常平已经抢先一句嘿嘿笑着说,“自然是因为他杀了还不解恨,要留着我们慢慢折磨啊。”
曦光一时间没有说话。
“曦光,”秦枕寒稍有些慌乱。
饶是他算无遗策,却也没想到秦顺安会引曦光来这里,他抱着曦光,眉眼越发温柔,眼底却有戾气划过。
“我想说让你杀了他,”曦光沉吟,却笑了笑,说,“可我并不能体会你的苦痛,又为什么要故作善良的让你为我让改变主意呢。”
“己所不欲,若是我,怕也是杀了也不能尽兴的。”
秦枕寒放缓了呼吸。
他不由感动,却又更加担忧。曦光这样说,只是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若知道后呢?
“你这女娃娃,生的这么好看,却是好狠的心肠。”常平已经冷笑起来,说,“你知道暗室吗?就是……”
他详细的说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曦光的反应。
只看秦枕寒的模样,便知他对这个女子不一般,若是能说动她,哪怕不能出去,他也觉得畅快啊。
他说着话,却一直注意着秦枕寒的反应,就发现他一直注视着那女子,竟没有理会他。
秦枕寒本来能阻止常平的,但是他没有。
他看着曦光,等到着她的反应,心中被压下的恶念再次翻滚,蠢蠢欲动。
若是厌恶他了,若是要逃走再也不见他了。
他就可以不必再克制,将她关在幽深的殿中,让她眼中只能看见他,而她所有曼妙的声色,也都只能被他看到听到。
常平还在说个不停,曦光仍在听着,秦枕寒上前些许,将她揽的更紧。
紧到,她哪里都别想逃。
曦光还在听常平说着,很认真,隐约感到他的动作,下意识抬手搭住了他的手。
秦枕寒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于幽暗中无声注视着她。
眸中墨色翻滚,渐渐晦暗。
“那你知道,绝后散是种什么毒吗?”常平说的详细极了,曦光却从始至终没什么波动,甚至连回答,也都只有这淡淡的一句。
常平顿时怔住。
这女子的反应不在他的预料之中,秦枕寒这样狠毒残忍,她就不害怕吗?
“不知。”他只负责盗药送进京,知道这些做什么。
“绝后散,每月发作一次,毒发时痛入骨髓,似万蚁噬心,筋骨具碎,切肤之痛等都不及其半分,所有中毒的人,往往是生生疼死的。”
牢中霎时一惊,都惊愕的看向秦枕寒。
“每次毒发,能再次醒来,都相当于险死还生,可下次还会再发作,任是再坚强的人,在面临这种绝望的时候,都会失去活着的意志。”
“和这比起来,你所谓的折磨,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