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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枕寒有些无趣,竟然这么快就招了,吩咐了内卫去问,自己起身离开。

内卫上前,一一询问。

身份,来历,接头的人是谁,都做过些什么。

那人全都给了回答。

秦枕寒再次走过那条巷道,有人偷偷看去一眼,见着他全身上下干净整洁,竟愣住了。

往日这人出来身上总会沾染血迹,这次怎么这么干净。

连那双手,都一丝血迹没有沾染。

他忽然变了性子,天牢中却没人敢松气,反而更加警惕。

这样反常,他莫非想出了别的折磨人的法子。

沐浴干净后,秦枕寒方才回了昭华宫。

他进殿时,曦光已经睡熟了,掀开帐幔过去,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颜。

“干净的。”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低声喟叹。慢慢伸出手在那片柔嫩的脸颊上轻轻拂过。

东宫,书房之中秦顺安彻夜未眠。

他挥袖将桌案上的一切都洒落,一片狼藉中,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纸条,许久之后,将纸条一点点的撕碎,扔进了水盆,坐看墨色化开。

不知不觉,天亮了。

昨日整整一天,所有都准备妥当,早朝过后,秦顺安便启辰去了含光寺,一道的还有三位王嗣。

昭华宫中,曦光正在听着内卫禀报。

堂下的人面带疲色,显然一夜未眠,身上仍旧残留着淡淡的血腥之气。正恭敬的垂首,详细说了大致的经过。

说详细,是他说了所有消息的前因后果,说大致,是因为他没说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

曦光没有问。

也不必问。

她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些内卫。

“所以说,线索断了?”听着查到最后,线人都已经殒命,曦光竟也不觉得奇怪,只是问,“以你们的猜测,会是谁?”

内卫低头,说,“东宫。”

他心中忐忑,有些担心曦光会以为是他们刻意攀咬,但这的确是所有线索指向之处,但那位太子也够心狠,这些年好不容易在宫中安插的探子,竟然说舍弃就舍弃,真是和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敦厚截然不同啊。

“有依据吗?”曦光默然片刻,竟然不觉得奇怪,只是还需证据。

内卫如实说了他们查出来的那些人和东宫或明或暗的联系,最后又道,“当然,也有可能是卑职猜错了,毕竟若真是太子所为,他好不容易安插下来的人手,却只为了做这件小事,实在是得不偿失了些。”

这句话是来之前,陛下那里特意嘱咐的,他不解其意,却也依言说了。

若说曦光原来还对皇帝有着三分怀疑,听完这个就全都没了。

的确是得不偿失,但若照皇帝所说,是为了离间他们两人的关系呢?若说谁最清楚她讨厌身边的人被她牵连,非秦顺安莫属。

也不知道,他这么做是因为她,还是因为皇帝所说的身体一事。

等等。

曦光忽然想到,前世,她师傅的死真的只是为了逼她出来吗?

明明那些师兄们都在,为什么秦顺安会选了她师傅。是不是因为他查出了师傅的身份,担心皇帝被治好,所以永绝后患?

曦光眼睛一抬,忽然坐起,神情渐渐变冷。

会是她想的这样吗?

若真是如此,那秦顺安,死不足惜。

发现她一直沉默,内卫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试探着问,“娘娘?”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曦光闭眼,轻声说。

内卫退下,殿中寂静。

“娘娘,太子妃求见。”宫女的禀报打破了这片沉默。

“请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