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2 / 2)

问棺GL 李十一宋十九 1971 字 2个月前

异的神色,心知她将我当作了登徒子。

其实我来寻她,还为着一桩公案。

听闻三百年前府君令蘅眼馋地藏王的谛听,想要寻一小宠,天上地下挑了一遍,只说烛龙尚可。

尚、可。

我压下心头火,只一事归一事,同她细细辩了一回朱厌的去路。

她生得面目可憎,讲话倒是很动听,你可曾听过雪化时窸窸窣窣砸在心上的声音,便是那一种。

她同我说,朱厌乃凶兽,主兵燹,见则有兵,有兴战之过,应沦为牲畜,任人宰割三世。

我答生来如此,何过之有,凡人生要吃喝,食鸡捕兔,难道也是罪过么?

她又道,朱厌令帝王生征战之心,帝辛东征,玄宗西伐,蒙古国无度拓疆,硝烟纷飞,民不聊生。

我笑问,帝王本心,怎能归罪外物,若皆是朱厌撺掇之过,守成之主是为何?怀柔之主又为何?

康熙年后,朱厌伏诛,再无征战,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呢?外敌难御,百年耻辱,内有割据,四分五裂,又该是谁之过?

她显见说不过我,只淡淡道,旁人有因,朱厌未必无过,判令已下,无需再言。

说话时她蹙了蹙眉头,像是疲乏得很了,越过我便要往去处去。

我伸手拦她,这便与她动了手。

我与她自黎明打到黄昏,又从黄昏打到黎明,打得地上经过的游魂皆抬头往上看,打得那唤作阎浮提的丫头要调魂策军,令蘅却提着灯往后一退,道:不必。

不、必。

这是她第三回冒犯我。

那始终未放下的灯,也勉强算半回。

我擅御时,便捏了个控时诀划出一圈昼夜无序的结界,同她在里头打了个难舍难分。自民国打回先秦,又自战国打至晚清,硬生生打足了几百上千年,筋疲力尽地落了地,跌进目瞪口呆的游魂堆里,正经的时辰才过了三日。

令蘅落在桥上,仍旧是裙摆蹁跹的一朵白玉兰,手里的灯摇摇晃晃,始终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