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五钱的门。
五钱睡眼惺忪,眉毛皱得似刚被刨出土的蚯蚓,话语里却没什么脾气:“有事?”
阿音妖娇娇地努了努嘴:“打牌么?”她没法子去扰李十一和宋十九,唯有这鬼差同她一样形单影只。
五钱转头看墙上的西洋钟,又转回来:“寅时。”
凌晨三点,五钱习惯性地将它转换成十二时辰。
阿音挠一把脖子,抓出隐隐约约的红痕,道了声“罢了”,便侧头要回去。
五钱想了想,却道:“你既来了,将信拿走。”
“信?”阿音挑眉,靠在墙边儿上。
五钱回身,自书桌的抽屉里拿出几张碎碎的纸,捏在手里走过来,阿音眯着眼,待瞧清了,心里便霎时狂风大作。
她雪白的胸脯抽了一抽,脚后跟一退,几乎想要落荒而逃。
但她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将视线从眼熟的纸张上挪开,挪到五钱脸上,哑着声儿问他:“给我做什么?”
她撕的东西,给我做什么?
五钱胳膊一伸,递给她:“大人走了,却没带走它。你的东西,自要物归原主。”
心脏一缩,似被兔子踹了一脚,阿音未伸手,只悠着眼神看他:“我的东西?”
五钱清清嗓子:“天不老,情……”
“打住,”阿音伸手阻止,想起阿罗黯然神伤的模样,忍不住刺一句,“听过了,矫情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