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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他最爱的景致,此刻却无心欣赏。

书房内,檀香袅袅。贾攸脱下朝服,换上一件家常的靛青色直裰,独自一人坐在紫檀木书案后,手中握着一盏早已凉透的龙井。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眉头紧锁,目光落在案几上摊开的一本《资治通鉴》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今日早朝上那场风波,仍在他脑海中回荡。

"国公爷,二老爷、三老爷、四老爷和五老爷都到了,在门外候着。"小厮轻手轻脚地进来禀报。

贾攸回过神来,放下茶盏:"让他们进来吧。"

门帘一挑,四个身着锦袍的男子鱼贯而入。走在最前的是二弟贾敬,面容沉稳,一双眼睛如古井无波;紧随其后的是三弟贾啟,身形瘦削,眼神却格外锐利;四弟贾放走在中间,一副书生模样,手里还捏着一卷书;最后是五弟贾牧,性子最急,一进门就忍不住开口。

"大哥,今日朝堂上的事,你怎么看?"贾牧不等落座就急不可耐地问道,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其中的急切。

贾攸抬手示意众人坐下,亲自为弟弟们斟茶:"先喝口茶,慢慢说。"

贾敬接过茶盏,轻轻吹了吹茶沫:"五弟性子急,但问的也是我们兄弟几个心中所想。顺王今日这一手,着实出人意料。"

"何止出人意料!"贾牧放下茶盏,茶水溅出几滴在案几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指诚王行巫蛊之术诅咒陛下,这不是要置诚王于死地吗?"

贾敬言。这书房虽是我们自家地方,但隔墙有耳。"

贾攸环视一圈,见弟弟们都神色凝重,便道:"今日之事,确实蹊跷。顺王素来与诚王不睦,但如此公开撕破脸皮,还是头一遭。"

贾放冷笑一声:"顺王来龙体欠安,朝中早有流言说时发难,分明是要借陛下之手除掉诚王。"

"顺王今日之举,实乃破釜沉舟。"老三贾啟放下茶盏,指尖轻叩紫檀木案几,"甄贵妃病重,信王被禁足,甄家势力土崩瓦解,顺王已无退路。"

贾攸捋着胡须,是,顺王明知无望夺嫡,干脆鱼死网破?"

兄弟中官职最高,却是最善谋略者,"顺王此举看似疯狂,实则精妙。他公开指控诚王,其举妄动,以免被怀疑与此事有关联。"

贾敬沉吟道:"可巫蛊之术乃十恶不赦之大罪,若查无实证,顺王岂非自寻死路?"

贾啟轻笑:"二哥多虑了。顺王敢在朝堂上公开指控,必已备好后手。即便最终无法坐实诚王之罪,也能全身而退。"

"最蹊跷的是,"贾攸缓缓道,"下值时暗探传来消息,禁军竟真在诚王府搜出了证据。那龙袍且不说,巫蛊之物竟藏在书房这等显眼之处,诚王若真有此心,怎会如此大意?"

贾敬眉头紧锁:"大哥的意思是有人栽赃?"

"栽赃与否暂且不论,"贾啟沉声道,"陛下大怒,眼下诚王被废为庶人,一家圈禁,顺王被景王拉拢,景王这一派势力大涨。我们宁国公府与雍王是姻亲,处境微妙啊。"

贾牧急道:"正是如此!雍王与景王向来不和,如今景王得势,下一个会不会"

"五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