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叨念‘焚烧位’,是希望他活着?”
他身体内的囚徒顿时哑口。
西迪废了好大一会劲才堪堪缓过来,连忙道:“不,当然不!亲爱的,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我怎么会祝愿你的敌人长存于世?”
西迪这么说着,直接沉浸在了保守怀疑的“恋人”设定中,痛心疾首里深情满溢:“啊,他即使活着,也必须要落魄潦倒才行……是的,亲爱的,我只是帮你诅咒你的敌人,我诅咒他在上一次的大战中受伤难以恢复,我诅咒他目的难以达成,我诅咒他遇到更多更大的麻烦!”
阿默尔随口应付了他两句,就推门走进了酒吧。
它确实不愧是埃托里奥最大的酒吧,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比大街外面不知道要热闹多少倍。
阿默尔甫一进去就受到了满堂关注,热闹的厅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扎堆的目光落到他身上,几乎能把他扎穿。
有人骂骂咧咧啐了几口唾沫,有人满脸阴沉闷头灌酒,更有不少直接嘲阿默尔轻慢地吆喝起来,大抵是想看他出丑。
“哟,外乡人!”
“这个时候,这种鬼天气,还会有外乡人来——老瘸子,你家酒吧要出名了!”
“外乡人这个时候来这里干什么?城里的老爷也要体验一下乡下的风情吗?”
“小耳朵,给这位老爷一杯酒,记我账上,让体面人感受一下埃托里奥的风情。”
“来个王八蛋去联系一下隔壁的骨朵儿,告诉她有客上门了!”
那些人口里奚落逗弄着异乡来客,却没有一个人真把目光落在阿默尔身上。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跟调查员对上视线的,不过一眼就飞快低下了头。也不知道究竟是谁该怕谁。
“这些人可真热情!”西迪感叹道。
阿默尔“嗯”了一声,直接向酒吧吧台走去。
吧台的调酒师是个中年男性,看起来五六十多岁的模样,虽然头发花白,但眼神明亮,身体强壮魁梧,行动之间偶有停顿,想来有些腿脚不便。
依照那些酒客们的只言片语,这位调酒师应当也是这家酒吧的老板。
阿默尔扫过调酒师的手掌,粗粝的掌心里是厚实的茧子,茧子表面一片干燥,起的皮子几乎能压住调酒师的掌纹。
这双手看不到任何养尊处优的可能,而这双手的主人,比起调酒师来说,更像是屠夫或者是猎人。
穿着讲究的外乡人在一片唏嘘声中坐了下来,对着这位披着调酒师皮的刽子手说道:“我要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