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愿望

神圣拜伦斯帝国以米歇拉山脉、安息岭、七巨人山、虚构群山、吟诵者群岭等诸条山脉为界限，因温度气候、大气环流和各种随自然环境变化的灵性差异，将帝国分为东西两地。

帝国以西，气候干燥少雨、气温偏冷；帝国以东，则潮湿多雨、气温偏暖。

“今年可是真他*的冷，”查德站在风信子庄园大门口，扯着帽子拉紧系带，把自己整个人都捆在衣服里面，才舒了口气，他大喊一声说，“威利，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们必须要启程了！混蛋，再拖一刻钟我们今天就要被关在东海顿堡外面，他们那群守城门的懒鬼每天五点就要关城门，如果错过了今天，东西就得迟两天才能送到佛彼得市。”

风信子庄园里面传来几声沉闷的响声，紧跟着一串滚轮碾压过路面的轰隆声。一个麻木僵硬的瘦高男人拖着一箱货，慢吞吞的走了出来，他用着同样慢吞吞的声音说道：“其他……其他东西收拾好了吗？走前要再清点一遍货物……车厢上要贴蒙蒂利亚和罗布拉家族的标识，防止窃贼和强盗……”

“你不如听听你自己在罗里吧嗦什么个鬼东西，老伙计，”查德一把拉过威利托的货物，从马车底摸出两个铁质挂钩，跟威利拖着的货车前端的车钩扣在一起，使劲拉扯了两下，确认卡钩的牢固程度，“你觉得这些轮得到我们送的东西，能值多少狗屁？”

查德按着膝盖喘了几口粗气，他那身衣服的布料又厚又硬，把几个身体关节处勒得死紧，绷拉着他那满腹脂肪的大肚腩，差点让他整个人厥了过去。

“……我们是什么东西？罗布拉家族最底层的渣滓，一个四十六岁的见习骑士，和一个刚死了当娼妇的女儿死酒鬼……代表罗布拉家族去给帝国的公爵送礼，什么个垃圾玩意儿？让垃圾去送年礼，那年礼肯定也是垃圾。给我们任务的人会在意这些垃圾能否全部送到？”

威利茫然地看着地面，跟个木头人似的，过了好一会，才迟缓地抬起头，开始检查马车和车厢上面的标志纹章和旗帜。罗布拉家族是圣西娅公国的实际领导者，蒙蒂利亚家族在帝国东部也有着非凡的影响力，有些见识的劫匪和强盗都会主动避开这些东西，路上如果遇到有心攀附或交好两个家族的人行程会安全许多……

查德闷头爬上马车，骂骂咧咧道：“检查过了，我已经检查过好几次了，松动的地方还打进去了几颗新钉子，找老布伦南加强了纹章的发光强度，就是瞎子在大雾里面都能看到这些东西有多亮！”

威利盯着车厢上的纹章出了会神，然后才低声说了一句：“辛……辛苦了。”

查德坐在驾驶位上，催促年近半百的见习骑士同伴快点上来。

“盯着我干什么？”

查德抽了马一鞭子，罗布拉家族里面最次等的马都要比他们这些底层人要精神抖擞，便是吃痛的叫唤声，都比他们威利像个人。

查德的一脸鄙夷不知道究竟对着谁，他说：“我这身衣服可是花了整整80个布尔，能够让一家三口人吃一个星期的黑面包，还可以涂点树莓果酱，这可是我这几年买的最贵的一件衣服。”

威利慢吞吞地移开了视线，他干巴巴的坐在一旁，听着查德大声抱怨，沉默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查德一边赶车，一边埋汰：“如果狗老天多给我点运气，让我多赢两个子儿，或者让我抽到别的任务，我今年指不定还能过个好冬。上个月荣光教堂那边传来消息说‘忏悔位’殿下又要在全国开展救济活动，如果能到我们这边来，说不定能给我们家换个新炉子，听说王城那边又有了新东西，只要铺几根管子，花上72个布尔，就能让地面跟墙壁发热一整个冬天……”

寒冷的风夹着丝丝雨滴，吹进了查德的口里。他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