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们放大数倍后注入到祭祀阵法里。
食材齐备之后,去除掉“焚烧位”所化成的太阳所带来的灼热气息,随口念了几句“痴愚”的名号。
不稍多会,阿默尔就感受到有什么东西触动了那祭祀“痴愚”的符文阵法。
那股力量来自遥远的深海,迟钝且好奇,没有任何恶意。甚至因为对方的意识足够纯净又足够博大宽广,反而会让人联想到诗歌故事里传颂的仁慈的善神——只要不去攻击,那就是上位生物的仁善了。
阿默尔立刻锁定了祂。
由“生时容器”的一部分构成的符文法阵在瞬间开始变化,雾气溃散重组,不过弹指间,就变成了一扇门。
门后是浩瀚而深邃的海洋,成群的发光真菌,或丑陋,或华丽水生动植物,以及两颗巨大而神秘的光树。
他能看见“痴愚”游荡在深海里,漫无目的漂游着,和海床化为一体。即使还未到祂的近前,阿默尔都能感受到祂“钝化”能力产生的影响。那只是规则权柄的一丝力量扩散,就让法阵的力量在无限拉伸的时间中衰弱变化。
假使阵法构成的材料只是一些普通的灵性材料,大概在显现出“痴愚”形象的那一刹那就会崩溃老化,连粉末尘埃都不会留下,且其中呈现的影像还可能来自于许久之前。
阿默尔将左手探入传送门中,他手指上的裂口随着他的动作瞬间扩大了数倍,几乎要直接撕裂他的左掌,磅礴黑雾滚滚涌出,片刻之间就将整个传送通道淹没。
那些从千年前至今的“诅咒”一朝得以释放,便如同瘟疫般扩散开来,它们游荡于烈日高悬的天穹,它们穿行于燃烧的大地,它们穿过浩瀚的深海,它们顺着“痴愚”的那点好奇瞬间侵蚀上了那“伟大而绮丽的愚钝之物”的真灵。
当数量积累到一定层次时,就是没有智慧的生物也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痴愚”的被动能力随着“诅咒”的逐渐加深被彻底激活。
埃托里奥的边缘的整片海洋都开始动荡起来,怪异的叫声从海底传来,飘过每一片海域。临海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岩石风化,海床变迁,海面上出现了不知名生物的大片的鲜血和怪异的骨架,它们在几个浪潮里被推到天上,然后在“焚烧位”化作的太阳的照耀下消融。
可惜这一切注定徒劳无功。
在那些数量庞大且充满了负面情绪,灵性满溢到随时能够化成灵性物品的“诅咒”之前,即便是“规则”一级的力量,也会被其污染。
阿默尔就在传送门外,平静地看着“痴愚”被他的“诅咒”所啃食。
直到半条左臂几乎完全消失,“痴愚”的“钝化”力量逐渐减弱,调查员才停下了继续释放“诅咒”的行为。
这时,西迪才从沉默中憋了一句话:“这可是大成本了,亲爱的。”
阿默尔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他驱使着几道“祝福”撑起干瘪的左臂,握拳感受了一下这随便凝聚的左手,然后重新带上手套,正了正头上的羊羔绒黑毡帽,右手提起行李箱,走进了传送门中。
——
来自“生时容器”的“诅咒”已经完全污染了这片海洋。
阿默尔顺着传送门达到“痴愚”面前时,漩涡和暗流为他扫清了前路,海水自他两侧分开,并卷走了游荡在这里的其他海洋生物。
穿着灰色双排扣大衣、头戴羊羔绒黑毡帽、手提行李箱的灰眼睛调查员就站在被压平的海床上,仰望着半只身体沉在海泥中的巨大软动物。
“痴愚”要死了。
祂头顶的两株宛如光树的犄角在诅咒的侵蚀下长满了黑斑,它柔软而透明的皮肤溃烂生疮,流淌着黄浊的脓液。曾经在祂脑中、在祂身体中活跃的光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