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亲爱的,你昨天都还说只需要等待,今天就这么迫不及待了。‘他’可真叫人嫉妒。”
“色-欲”所能行使的表达不满的方式,也不过是反复刺激“生时容器”的运转。
其实,这些对西迪来说,没有什么能让他感到不满的,因为蒙蒂利亚的至高秘术持有者向来如此。
阿默尔口中很少会出现一句完全肯定的话,让他坐以待毙,比叫他素手就擒还困难。
在他的字典里面,“等待”和“主动”几乎没有冲突。
“我们所处理的大多数宗教相关的事件里面,‘神殿’往往是‘罪恶’的巢穴。”阿默尔说道。
“‘生时容器’的力量在‘怠惰’面前,会发生权重偏移。因为‘容器’本身就是为了收容‘神之权柄’而制作的。权柄之间互相制衡,互相影响,‘怠惰’本身的特性会影响到时空,弱化‘生时容器’的能力,加诸于时间与空间上的‘钝化’会破坏‘容器’的稳定。埃托里奥人——‘怠惰’的眷属们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我的异常,那些潜伏在城镇中下落不明的辉煌座成员会马上注意到我,赫罗斯也一定会观测到我的存在。”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怠惰’本体就在神殿。”
阿默尔一边招呼着卡洛斯,一边和西迪说道:“你昨天应该感受到了。那个位置迸发的力量究竟属于谁。”
——
此时,灰眼睛的调查员正和吠陀旅社的年轻老板走在大街上。
“我必须要诚恳的告诉您,阿默尔先生,我很少去那儿。”
卡洛斯开始了第六次的重复发言,他浑身紧绷,不由自主地左右小心张望,如此紧张的模样,比起担忧被人看到,更像是唯恐不被人注意到。
实际上,当他们走出门,身影就已经落在了大多数本地人眼里。
大概是因为先前在才在街上走过一轮,卡洛斯甚至带着阿默尔和街上大多数商户打过招呼——虽然最后以卡洛斯带着阿默尔落荒而逃作为结局,但显然大街上的人已经接受了他们善良的吠陀旅社的年轻老板执意要带着异乡人游玩埃托里奥这件事。可能是出于某种对年轻人的关怀,大多数人都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徒留卡洛斯一个人纠结万分。
“我不知道此行能否看到神殿的大人们。大多数时候都是那些大人们自己出来将神的旨意传达给我们,我甚至在记忆里找不到神殿相关的忌讳或者是什么严格的规定。”
“我发现我记忆中的神殿就像一个干净的标签,我在那个标签上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阿默尔先生,我真的能够从他们口里得到答案吗?”
年轻的旅社老板忐忑地反复重问,“他们真的会给我回应吗?我真的能得到回应吗?”
阿默尔泰然自若。
他仿佛是个事不关己的路人。
“冷静一些,卡卡。我会和你一起去。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埃托里奥变得更好,是帮助你的同胞们恢复正常的生活,而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如果要因此怀有负担,那负担应该是作恶者的,而不是你的。”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因为它有不可探知的特性。没有谁能够一步到位揭示它。更何况我们要做的事情远比揭露它更加复杂。”
卡洛斯不知所措地点着头,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他也说不准自己是否真的就被安慰到了,还是单纯地因为听到有人陪伴,所以心里踏实了几分。他只是忍不住去更加依赖这位相识不久的陌生人。
阿默尔又安抚了这位年轻人几句,便催着他抓紧时间。
卡洛斯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便只能硬着头皮快步往前走。
埃托里奥终究是个小地方,不论卡洛斯如何磨磨蹭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