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听说国内也流行这种艺术,还有街舞什么的,而且被年轻人视为与国际接轨
的时尚,可见我到纽约的第二天就被时尚包围了。不过他们说的话我三分钟以后才
理解,翻译过来是这样的:给我钱!一块钱,两毛五也行,那一毛钱有没有?
我在街道两边闲散站着的人群的注视下以最快的速度往学校方向步行,破损陈
旧的住宅楼和上面花花绿绿的涂鸦,哈林区的恶名与黑人兄弟以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对我关注的态度令我开始厌烦起这座城市。
记得飞机上,我往下俯瞰,下面好似一片火海。旁边的女士兴奋地叫道:“好似一块块燃烧的电路板耶?”虽然她形容得很贴切,可我却想笑着对她说:大姐您不能好好说句普通话嘛!
我会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因为我是个普通人,怀揣几个大子儿就跑到纽约了。
记得曾听过一首歌,什么“千万里我追寻着你,可是你并不在意”,然后是
“太猛太猛,载!”
我这回真的就载到这儿了。
二
据说“市大”在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火得很,多是些家境贫困但成绩非常优秀
的子弟来此就读,曾经与哈佛、耶鲁齐名,并称三雄。以后哈林区“发展”了,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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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建了很多福利楼提供给贫穷的黑人兄弟,白人便纷纷悄然搬离此地,而市大也随
着这种变化而渐渐衰落。
我在学校里拜见了几个老外,其中一个是今年系里负责招收外国留学生的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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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叫库克。库克看起来很年轻,长得挺精神,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带一点克林顿浪
劲。我基本上没太听懂他说了些什么,只是告诉他我的名字是肖华,姓高。他笑着
说他记得我,很自信地、铿锵有力地一个字一个字蹦着:小花--狗,我先是一愣,
然后笑着点头,称赞他的中文发音很好。
后来我才知道当年我是库克教授招来的五个外国学生中唯一的男性,库克喜欢
女学生,特别是亚洲女学生,这在系里是无人不晓。库克很热心地找来系里的一个
老生,姓鲁。老鲁同志四十多了还在市大混博士,其实是等找到工作后再毕业,否
则身份没了就只能卷铺盖卷回国。老鲁是我在纽约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当他听说
我没地方住时,立刻做出回应,他告诉我他老婆孩子现在正在国内探亲,一个月后
才回来,让我住在他家。
曾经听某些也是从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出来的人说在海外最好少和中国
人,特别是大陆人打交道,因为他们就会给人使坏,老外更加乐于助人。我不知道
说这些话的人都受过什么刺激。
老鲁的家离学校很近,只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我对老鲁说你住的地方不错,
周围挺安静的,没有那么多人站在路边观望。老鲁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说这地方
越热闹越没事,越安静越危险。到了他家后,老鲁带我到另一个中国人家里搬来一张
折叠床,并拿出被褥帮我铺好。
当天晚上我要请老鲁到外面吃顿饭,被他一再谢绝。我被老鲁带着来到最近的一
家超市,发现美国的超市里真没什么能入口的东西。我将就着买了不少速冻食品和啤
酒,准备晚上和老鲁搓一顿。交钱的时候收款员要我的证件,我笑着对老鲁说难道
上街买几瓶啤酒还他妈的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