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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带着孤注一掷、要不好大家一起不好的狠劲儿。

崔辛夷等人满面震惊地看着傅其凇,仿佛从今日开始对他有了全新的不同认识。

傅其凇咳嗽了一声,似乎发现自己是一时不慎在师弟师妹面前露了老底,他解释道:“那时候师父拒绝帮我报仇,我走投无路,想着靠谁都不靠谱,想法便有些偏激。”

方南书“啊”了一声,蹙眉道:“可是师父这些年不理宗门俗务,又不管教弟子,他的名声本来就不好啊。”

虱子多了不怕痒,名声本来就不好,何必再害怕多一笔。

傅其凇顿时陷入了沉思。

……好像还真是。

崔辛夷却宛若被大师兄的这一番话敲中了心上某个地方。

她大概明白了师父让陷入仇恨的傅其凇长久忙碌于旁的事情的用意,陷入仇恨时是什么样的状态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有时候忙碌也是一种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傅其凇先前以为师父是想诓骗他替师父处理宗门杂物,后来才明白师父还是为了他悟剑意。

眼下大师兄一朝得悟剑意,就立即像个无情的渣男一样,将已经惯懒了的师父无情地打回了原本的境地。

傅其凇道:“我现在觉得,师父的道还是对的,做人就应当像是天上的云一样,无忧无虑,有风吹就动一下。不过还是最好没有风,能一天都不动。”

说罢,他闭上眼睛,道:“我决定往后就每天待在宗门上,往后就替师父在山上喂喂猫,养养花,平时也能指点一下师弟师妹们的修行,这样也算能报答他老人家一二。”

崔辛夷等人:“……”

崔辛夷问:“师兄,你往后就不下山了吗?”

傅其凇懒洋洋道:“下啊,怎么不下,还有人等着我呢。嘘,别说话了,你们去修炼吧,师兄想好好睡一觉。”

说罢,他的呼吸声立即均匀了起来,竟然是秒睡。

方南书离开后,孟雪川却将崔辛夷拉到了一边,颇为忧虑道:“崔辛夷,你说,我们是不是选错了道?”

崔辛夷不解:“怎么了?”

孟雪川看向树荫下睡着的白衣道君,脸上若有所思:“逍遥剑道修到最后,难不成都会想大师兄和师父那样,变得每日懒散嗜睡?”

若到最后修成了个睡神,那他还怎么执剑逍遥五洲,除魔卫道啊?

崔辛夷:“???”-

九渊剑宗有规矩,但凡弟子的修为到了金丹期,都要同宗门其他一样是金丹期修为的弟子一同,到仙盟司领了任务,一同下界除妖。

除妖大多用不了几天,此时是三月初,崔辛夷还能在四月前赶回北洲处理兽潮之事。

故此,崔辛夷今日是向张阑清辞别的。

她给张阑清拔下了最后一根灵针,便顺势同他提起了此事。说是她往后可能两三个月都不在宗门,若是张阑清有事,或是快到了再行针灸的时候,便只能提前发灵信,来北洲寻她了。

张阑清多次在崔辛夷面前袒露上身,早就没有之前那般不自在了。

闻此,他披上衣服的动作只顿了一下,便点了点头,问起崔辛夷的修炼来。

“我毕竟同你不是一个道统,你金丹破损,可曾问过你师父如何修补?”

面前的少女微微垂着头,从交错的领子里探出的一截修长的白颈微弯,她睫羽低垂,皙白纤长的手指细致不紊地整理着用过的灵针。

她点了点头,很快将东西收好,才抬眼望向坐在面对着她坐在蒲团上的少年。

张阑清都是万分谨慎地注意着男女大防,每次行过灵针灸,他便立即披上衣服避嫌地站起来。可今日的他却非如此,而是面对着她坐在那里,两人的蒲团本就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