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了一块麦地,又请了农民来指导,教演员们怎么使用镰刀,又怎么堆放割下来的麦子,以及将麦子运到打麦场。
开拍前,副导演给群演们分工,又千叮万嘱地交代:“一会儿就按这个来,别乱,还有注意不要糟蹋粮食,明白吗?”
群演异口同声:“明白!”
这场戏是温知新换地方后,他甚至连镰刀怎么用都不会,第一次跟大伙儿一起劳作,那个年代,是按“工分”来算的,做的多分越高,能得到的东西就越多。
但温知新以前家里条件好,根本没干过活,别人都割了一大片了,他才勉强地开了个头。
温知新拿着镰刀,艰难地往麦子根茎底部割去,他不得要领,半天才能割下一把,还差点弄伤了手。
“哟,这哪家的大少爷啊。”
温知新低头不语,汗水从他额角流下,“啪嗒”落在麦秆上。
李大为继续找茬:“不是挺能耐吗?怎么连割个麦子都不行?”说着还伸出腿把他刚堆好的麦子踢乱。
温知新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做什么?”
刻薄的声音传来,温知新抬头,李大为就站在不远处,脸上是讽刺的笑容。
这些麦地是附近的几个村子共有的,能遇见李大为他们也并不奇怪。
李大为歪歪扭扭地站着,浑身紧绷着,双手插兜,面上笑嘻嘻的:“听说你在这边过得不错,哥几个来看看。”
他身后的跟班也跟着附和,“哈哈,是啊。”
温知新脸色转沉,握着镰刀的手逐渐收紧,有种用镰刀砍过去的冲动。
“真热闹啊。”
看着李大为等人嬉笑的脸,熟悉的声音传来,温知新身体微松,就见江河越过李大为,走到了他身边。
江河笑眯眯地打量着李大为他们,说:“知新,这是你的朋友吗?”
李大为不清楚江河的底细,这里的人都对江河很尊重,他掂量了下,怕自己惹不起,便也笑着说:“我们是隔壁的,顺便过来看看老朋友。”
江河笑得更和善了,“那各位是?”
温知新摇头:“不是。”
“哦。”江河挑眉,“你觉得是朋友,我刚才注意到,但知新觉得不是?”
李大为尴尬地笑了笑。
江河指了指被踢得乱七八糟的麦子,“如果是朋友,开个玩笑也就算了,既然不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大为笑容淡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江河勾唇,气势陡然阴沉:“给我理好,然后滚蛋。”
李大为向来欺软怕硬,但此时当着小弟的面,周围的人注意到这边,要是怂了多丢份,遂色厉内荏道:“如果我不呢?”
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都放下手里的活,围了过来。
“江哥,怎么回事?”有人问。
“找茬呢。”江河用下巴点了点李大为三人。
大家转眼就把李大为他们围了,三人见状不对,一听是来找茬的,立刻就怂了,弯腰迅速把弄乱的麦堆理好。
江河拍了拍李大为的脸,打人不打脸,这就是明晃晃的羞辱和轻视了。
“记住了,别惹我的人。”他一字一顿地警告道。
李大为点头,谁知都跑出好几步了,还不忘回头放狠话:“等着啊,人多欺负人少是吧?”
众人一片嘘声。
等人走了后,大家都围着江河问刚才来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找茬。
江河随口敷衍了两句,然后就让大家散了,继续干活。
温知新面色复杂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要帮我?”尤其是那句“我的人”,他心里觉得很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