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开拍,不出意外地又ng了。

“卡。”

殷惊鸿抓了抓自己浓密的长卷发,满脑袋困惑,她拿着对讲机,直白道:“柏奚,我不理解。你今晚是被魂穿了吗?”

柏奚无言以对。

殷惊鸿:“重来。”

“《耳语》第二场三镜四次,Action!”

“卡,ng。”

“ng。”

“ng。”

“ng!”

殷惊鸿把导演的分镜剧本重重摔在桌子上,啪一声,整个片场噤若寒蝉。

殷惊鸿轻声细语地说:“请问,您能给我一个解释吗?还是说,你对你目前的表演十分满意?”

拍摄第一天,导演直接进入到终极暴走模式。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温柔的时候比骂人的时候更可怕。

柏奚双手合十,鞠了个足足九十度的躬:“对不起导演。”

殷惊鸿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裴宴卿赶在她开口前,及时打断了她的技能吟唱,道:“等等,我有话说。”

殷惊鸿冷哼了一声,双臂环胸。

一副我倒要看看你这次又想用什么身份压我的样子。

再镇压她物极必反,而且本来这场戏就是柏奚的问题,裴宴卿柔声建议道:“今天太晚了,柏老师状态不好,不如先收工,明天再拍吧。”

殷惊鸿:“万一杀青延误,这锅……”

裴宴卿:“我来背。”

殷惊鸿收起剧本,一个字也懒得说,阴着脸离开了。

各组人员和场务面面相觑,在原地守着机器和道具不敢动,裴宴卿发话道:“收工吧,都早点回去休息。”

众人松了一口气。

“谢谢裴老师。”

“谢谢裴总。”

裴宴卿:“明天中午我让助理给大家加餐。”

众人欢呼,殷惊鸿还没走远,又将声音压了下来,小声庆祝。

接连忙了一天,众人边收拾边打起大大小小的哈欠。

片场一片哈欠声。

裴宴卿被感染,也掩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接着按了按酸疼的眉心。

一晚上反复演同一场戏,就算她身体吃得消,情绪始终维持在饱满的状态,精神也分外疲惫。

余光瞧见柏奚朝她走过来,裴宴卿强打精神,眼底还是有困倦的泪光,雾蒙蒙的。

因为殷惊鸿负气离去,她还要顾着整个剧组的事。

“对不起裴老师,连累你了。”柏奚的道歉比刚才对殷惊鸿的除了真诚,还有深沉的内疚。

裴宴卿扶住她的胳膊,阻止了她弯腰的动作,道:“你我之间,说什么连累?”

“裴老师,我……”

恰好制片组一个人过来找裴宴卿有事,裴宴卿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回去再说。”

剧组的车陆续从片场离开,接近凌晨,夜幕深邃泛出幽蓝,群星如缀。

柏奚上了裴宴卿的保姆车,星夜回酒店。

柏奚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不知是因为拍摄不顺利,还是连累裴宴卿一次一次陪她做无用功。

柏奚将脸转向窗外,收在袖子里的指尖慢慢掐进掌心。

“明晚的戏你不用太过担心,我已经想到了办法。”女人温柔清澈的声音在车内响起。

柏奚转头看向她。

“什么办法?”

“到时告诉你。”

“你今晚说的法子就没有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