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不会误会她是欲求不满,她的意思就只是表面意思。

询问裴宴卿足够了吗?半夜敲门进来就是为了亲一下脸?

裴宴卿道:“就这样,我是来对戏的,不是来占你便宜的。”

柏奚“嗯”声,走到沙发边拿起剧本,问道:“对哪一场?你演谁?”

殷惊鸿的主演合同签得有些蹊跷,一般都会规定饰演角色的条款一行是空白,只说一番女主,却没有定下具体的角色。

两位女主分别是,百乐门的歌舞皇后红玫瑰,驻沪城督军宋司令的女儿宋小姐,宋小姐因查案来到重新开业的百乐门,和红玫瑰相识,从此牵扯出一段民国情缘。

裴宴卿的剧本放在茶几上,问道:“你按照哪个角色准备的?”

柏奚诚实道:“两个都准备了,我写了人物小传,还有每句台词的语气和分析。”

“我帮你看看?”

“谢谢裴老师。”

柏奚把她那本标得花花绿绿,摸上去几乎比原始剧本厚了一倍的剧本拿过来,还有十页信纸的人物小传。

趁裴宴卿翻剧本的时候,柏奚顺手把她搁在茶几那本也拿了起来。

翻开扉页,女人既有辨识度又漂亮的字迹映入眼帘。

身逢乱世,不能大声说爱你,唯有耳语。

柏奚神色愣怔。

“这是殷导写的副标题吗?”

“哪个?”裴宴卿抬头,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噢了声,“那个,我随手写的。”

说完她便重新低下头去,翻阅柏奚满满当当的人物小传。

柏奚顿时觉得自己写那么多字都不如裴宴卿闲来一笔,落尽下乘。

她一直不解殷惊鸿取这个片名的意思,乍一看以为是青春疼痛电影,被裴宴卿一解释,醍醐灌顶。

柏奚从裴宴卿手里抽出那几页纸,惭愧不已。

“别看了,裴老师。”

“为什么?”裴宴卿握着纸的下端,没让她完全抽走。

“我……我写得不好。”

“哪里不好?还是手写的呢,字很好看,和你的手一样好看。”

柏奚根本没注意她专门夸自己的手,颓丧道:“我根本不理解她们俩的情感纠葛,人物小传各写各的,流水账一样没有核心和重点。”

“原来你自己知道啊?”裴宴卿这么说了一句。

又不是课堂作业,谁没事写这么长?

柏奚猛地抬起头,好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正对上裴宴卿笑吟吟的眼。

“我说,你对自己的缺点很清楚。”

“……”柏奚无意识地撇嘴。

裴宴卿伸手捏住她两片柔软的唇,目光迷恋道:“真可爱。”

柏奚由她捏了一会儿,才拿开她的手,蹲在地上叹了口气。

裴宴卿:“但是你态度很好,非常认真。谁都不是生来就会演戏的,我……和殷导都会帮你。”

柏奚:“裴老师刚入行的时候遇到过这个问题吗?”

裴宴卿:“什么?”

柏奚:“因为没谈过恋爱,所以演不好爱情戏这样?”

裴宴卿忍笑。

“那倒没有。”

柏奚在又一次撇嘴之前克制住。

“我有一对非常相爱的母亲。”裴宴卿娓娓道,“从小我就见她们在一起,耳濡目染,我知道爱情是什么样子,演出来并不难。”

“嗯。”

“但是我遇到过别的问题。”裴宴卿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年轻女人,揉了揉她的头,目光带上了惆怅。

“什么问题?”

那些深藏在心底的秘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