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爷子于上午十点离世,病房里除了他的续弦哭得真情实感老头子给她留的东西太少了,现在他走了她在白家更没有靠山了,其他孝子贤孙个个演技出众,哭哭啼啼地把老爷子送走。

裴宴卿冷眼旁观这出大戏。

只有继承了公司的白大小姐单手抱臂站在病房门口,冷静地打电话联系人,处理早就筹备好的后事。

白老爷子换上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子孙们围成一圈瞻仰遗容,放进冰棺里。

裴宴卿给柏奚发了条消息,晚上才到酒店。

她问前台要了房卡,刚刷开门就见到穿着睡袍的柏奚,肌肤白里透粉,长发毛茸茸的,眼神也茸茸的。

“刚睡醒?”裴宴卿带上门,摸了摸她有些发热的脸。

“嗯。”柏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等睡着了。”

“吃饭了没有?”裴宴卿坐进落地窗前的沙发里,招手让柏奚过去。

“还没有。”柏奚走到她面前,纠结着补了一句,“你呢?”

裴宴卿忍不住笑了笑。

她把柏奚拉下来,圈坐在自己怀里,撩开她耳旁的发丝,低头亲吻她光滑的皮肤,鼻尖游弋。

“正在吃。”

柏奚听不懂她的荤话,道:“什么?”

裴宴卿把脸埋在她肩窝里笑。

“秀色可餐这个词听过吗?”

“听过。”柏奚懵懂纯情的眼神在问:所以呢?

裴宴卿把她拉开的睡袍领口重新掖好,含笑道:“不解风情啊柏老师。”

“你告诉我。”

“这种事当然要自己慢慢发掘了,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柏奚不满,按住她的肩膀不让起来。

裴宴卿微微诧异。

柏奚注意到她看向自己的手,脑子里嗡的一声,立马松开站起来,“对不起。”

裴宴卿的诧异转瞬演变成了心疼。

“奚奚……”

柏奚下意识往后退,仿佛多年的肢体记忆条件反射,边后退边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裴宴卿的眼里毫不掩饰地有了泪,旋即是愤怒。

是谁?把她靠近一个人的本能压抑成这样,连主动做出的一点亲密行为都要道歉。

是谁?!

柏奚低着头,无意识地呢喃着。

“我错了……”

对不起爸爸。

对不起妈妈。

我不该缠着你们的,是我不懂事。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那年不断后退的小女孩踩在最后一道光影交界的地方,后背撞上了一道人墙。

一个女人站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涌过来的黑暗。

久违的阳光照在她身上,柏奚感觉自己的脸被慢慢抬起来,裴宴卿双手捧着她,目光里的珍重和怜惜满得要溢出来。

“不用道歉,我不是他们。”

柏奚的眼神慢慢聚焦到裴宴卿的脸上,只是仍有余悸。

“你想对我做什么就做什么。”裴宴卿抱着她倒向旁边的大床,让柏奚伏在她身上,和在沙发上一样,将她两只手按在自己肩膀上,温柔道,“看到了吗?你想怎么压着我就怎么压着我,一辈子不让我起来也可以。”

“奚奚,你永远可以靠近我,而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柏奚感受着她的体温,叠在一起的触感,渐渐放松下来。

裴宴卿仗着她听不懂,故意在她耳边补了句荤话逗她:“无论是正距离还是负距离,我都乐意之至。”h???

柏奚果然看着她露出迷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