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像是魔鬼在诱惑，却又敏感踩中了他们所想，“你们甘心就这么离开吗，甘心龙族欢呼雀跃于胜利，而我们只能见着兄弟的尸体！他们不仁我们又何必守义，既然决定离开，就送他们一份大礼，一份永生难忘的大礼。”

“我恨凤族，可我更恨他们。”狴犴指着龙族营地的方向，声声泣血，“吾自认为没做过伤害龙族之事，吾也曾天真将他们视为同族，可得到的只有排斥、怀疑和歧视，甚至到了这个地步，他们还想要我们死。”

“这么多年还不够寒心吗，还需要对他们怀抱期待，还需要忍让退却吗？自睚眦需要以死换得机会的时候，吾就已经对龙族失望透顶，可为了报仇，为了对付凤族，吾克制着自己，嘲风亦尽力压制矛盾，可最后的结果仍是如此，仍是背叛与灭杀。”

“如果来自凤族，吾一句话不说，可那来自龙族，与我们流着一半相同血脉的龙族！”

“我、不、甘、心！”

狴犴咬牙切齿吐出四个字，愤怒吞噬了他，亦吞噬着其他人。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现场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夜风过处，卷起一片燎原烈火。

嘲风闭上眼睛，再睁眼时已然做下决断，“那就做吧。”

“天地之大，吾等已无处容身，也不介意再多些仇恨。”

便以此告慰，无数个夜晚难言的苦涩。